离开他,只想彼此冷静一下,考虑一下今后的问题。他越是囚禁我,只会让我的心离得更远。”流着泪,却语气平缓地说。
仿佛听不到赵艺苑的劝告和哀求,更在乎司徒赫哲的生死。
听到齐子姗的回复,赵艺苑错愕不已。在海边别墅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照顾司徒赫哲近十年了,她从未看过他对哪一个女人如此动情过。齐子姗无可厚非是他最深爱的女子,用情至深,她也一直回予同等的爱。
看着他们幸福甜蜜,她一直十分欣慰。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一地步。她只是个下人,有些话不能说,也不方便说。
但她真的希望经历过那么多狂风巨浪的他们能幸福,能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对先生那么好,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呢?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去劝一劝先生。”她一直给人一种严肃冷漠,不可亲近的感觉,那是因为她心底也有一道不为人知的伤。于是,刻意冷漠,刻意伪装,所以,她懂齐子姗的虚假。
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沉淀,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爱,很脆弱经不起任何考验。一旦出现裂痕,若不尽早弥补很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年轻时的她就这样错过了一次,也错过了一生。她不希望司徒赫哲和齐子姗也步上她的后尘,相识很简单,相爱很容易,但相处很难。
所以,一定要有一份坚定的信任。不移不动,稳如磐石的信任。
“司徒赫哲会让你放了我吗?”看着窗户上的钢板,一颗心被钉得死死的,千疮百孔。其实,他不必这么做,她就算人离开了,心也永远留在了这里。
只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留恋,她必须绝决。断臂之痛,割肉之伤,她必须一个人默默忍受。只要他忘了她,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
没有了她,他会更幸福,更顺利。而她也会照顾好自己,在遥远的地方默默想着他。
心寸寸裂开的痛伤筋动骨,但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她绝不能倒下,一定要坚持到底。
耳畔传来开锁的声音,齐子姗心惊肉跳。其实,被这样锁着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她偶尔能看到他,尽管必须装出冷漠绝望的样子刺激他,却离得很近,很近。
门一旦开了,她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了。
突然很想开口阻止赵艺苑的行为,手指陷入肉里,掐出一道道血痕。她不能被看穿,还要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
害怕的事总是来得特别快,才听到开锁声,门就已打开。
越艺苑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夫人,你应该知道先生有多么爱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苦衷,都请不要伤害他,好吗?”殷殷哀求,手很用力握了她。
穿着单薄的睡衣,披头散发,满脸憔悴,苦苦压抑着悲痛。不可拒绝只从了赵艺苑的劝告来见司徒赫哲,漆黑的房间,窗帘全部拉上,没有开灯,幽暗中她看不清东西,只觉脚下障碍重重。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酒瓶滚动的声音异常清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薰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泪在眼眶打转。
不用看也知道司徒赫哲此时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叫人心痛。
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却没了按下来的力气。黑暗中隐隐传来,司徒赫哲的呢喃:“老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改……求你……别离开……”一阵阵呓语将齐子姗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击碎。
咬紧牙关,不让悲泣溢出口。
几次深呼唤,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啪”一声按下了开关,房间零乱不堪,物件东倒西歪。碎了一地的玻璃片在乍亮的灯光下闪着凝冽的光,如同魔鬼狰狞的眼睛。
视线转动,在地上发现了烂醉如泥的司徒赫哲。衣衫不整,坐在地上,靠着床,身边散落着许多酒瓶。一向优雅尊贵的他此时此刻仿佛成了被人丢弃的孤儿,被酒薰红的脸上憔悴不堪,下巴长出青青胡渣,发丝零乱,毫无形象可言。
心痛到麻木之后还是会再痛,强忍泪水,一步步走近他。故意踩在玻璃碎片上,让痛使自己清醒。一遍遍提醒着自己,她的目的,绝不能心软。
蹲了下来,伸手抚上他的脸,一寸寸珍惜地游走过他的每一个轮廓。尽管早已将他的样子刻入心版,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确定。
突然觉得自己好贪心,一再贪图,一再留恋。孰不知她的爱最终只会害了他,害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