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东西了,先喝点汤。”
对赵艺苑感激地笑笑:“谢谢你,赵管家。”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回以礼貌性的笑,虽然只是轻扯嘴角露出弧度却是齐子姗见过最大的善意。
“赵管家,以后你别叫我夫人了,叫我姗姗吧。”极力隐藏却藏不住里面的丝丝酸楚,何若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这个代替品应该恪守自己的本分才是。
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转身就走。紧咬着下唇极力克制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口:“我能见一见司徒赫哲吗?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且心平气和要求见他,一直以来她都躲着,恨不能永远不与他见面,自此成为赤道和北极。
原本是个很正常的要求,却因过多遐思让脸颊染上了层层绯红,多了几分无法言述的少女心事。
齐子姗的要求合情合理,只是,司徒赫哲现在不方便见她。一直以来她跟他水火不容,没料到齐子姗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赵艺苑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司徒上班去了,公司里有点事,估计得忙一阵子了。”李建斌翩然而入不着痕迹替赵艺苑解了围。
满心期待被冰水浇熄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何若云清醒了,他理当陪着他,再不是自己能顺便见的人了。
唇畔的苦涩加深,几分了悟,几分自嘲。强自压抑,对李建斌深深鞠了一躬:“李医生,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她话里似有几分道别的意思,李建斌眉头一皱。“别这么客气,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你的病还没完全好,需要多休息。”
“李医生,你知不知道我姐姐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有些话她知道一旦错过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尽管十分冒昧,她仍满怀希冀。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等病养好了,我带你去。”断然拒绝,不知为何他有种不好预感。齐子姗离开的意思越来越明显,可是,如今她一个大学没有毕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能去哪里呢?
低下头,知道再问他也不会说。讷讷道了声谢,拉起秦妈又关心了起来。
等李建斌走后,秦妈终于按捺不住惊恐急急地问:“大小姐她怎么了?”
起身,站到窗边,一直压抑的痛感在全身漫延。阳光下一朵朵白花笑得无忧无虑,纯真灿漫。蜂蝶飞舞其间,她仿佛听到了姐姐银铃般的笑声:“姗姗,你来追我……快来啊……呵呵……你快点啊……来啊……呵呵……”
光影里姐姐的笑那么美,似盛开的牡丹优雅而高贵。
泪再度无声滑落,一颗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心碎的声音,四处飞溅的心血。
“姐姐死了。秦妈妈,姐姐不在了,她不会再回来了。秦妈妈……”转身扑进秦妈的怀里,哭得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虽然齐蒙蒙设计计算了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真的曾经对她很好很好,好得足以抵消后来的恶。
尤其在听到齐傲天的计谋后,一颗心更是沉入万丈冰湖,不会再有任何温度。比起齐傲于的阴毒,齐蒙蒙的那一点算计真的不算什么。
哭着,断断续续将在游艇上发生的事讲给秦妈听。讲到齐傲天是怎么苦心经营的时候几度悲痛欲绝,不能自己。
其实,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做这样的事。只是,她没有勇气去确认。她怕,真的好怕。那么多血淋淋的真相,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被欺骗着,原来不知道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儿,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人总是在不断的后悔中循环,一遍又一遍。
紧紧抱着齐子姗,秦妈心亦痛得无法言述。她知道齐傲天对卫真真的残忍,泯灭人性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女儿更加阴毒可怕。
狂怒澎湃着心腔,她真想亲手杀了他。
“赫哲,来,你喝口鱼汤,这是我亲自监督厨房煮的,你一定会喜欢喝。”自从司徒赫哲被打成重伤后,何若云便一直照顾着他。
无微不至到将他当成了犯人,除了医生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他的一切都要经过她的手,两张床并在一起,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守在一起。
司徒赫哲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渐渐厌烦,可是,除了接受她任性的照顾外,他不能有疑义。曾也有几次提出让她好好休息,不要这么操劳费心照顾他。
何若云就不依不饶,寻死觅活。她手上的伤已经令他很愧疚了,若她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