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翩翩伪君子

答应我，一定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找到夫人！”抓着齐子姗的手用尽全力，指甲陷入她肉里而不自觉。

    瞠大双眸，她只要一个保证！

    故事所带来的震撼如狂涛巨浪，齐子姗一时消耗不了。怔忡半晌，直到秦妈掐痛了她才缓缓回神。对上那双充满哀求的目光，她心如刀绞，多想摇头说，不。却没有勇气，因为她不能让连死都仍想着她念着她的秦妈失望。直到是死不瞑目。

    原以为自己会痛哭绝望，没想到她的承受能力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像，她平静得恍如不曾听到。

    “秦妈妈，你好好休息，你累了，别说太多话。”扶着让秦妈躺下，无波无痕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情绪。

    齐子姗的样子，秦妈心疼极了。是啊，世上有几个人可以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是她太残忍，非逼她面对。

    不容许齐子姗逃避，面部因情绪波动而扯裂，流脓，血蜿蜒如蛇爬行着一路往下，在她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衣服重新印染鲜艳的红。

    “秦妈妈……”就算她可以假装没听到她的故事，却不能无视她的伤，她的担忧以及哀求。

    喘着粗气，一字一字地说：“小姐，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答……应……我……”十分用力地恳求，咬牙切齿在没有得到她的应允之前，不能让黑暗卷走她的意识。

    心如利刃割成一片一片，血肉模糊。止不住的泪一串又一串化成漫天飞雪：“我答应，我答应你，秦妈妈……我答应你……”哭着跪倒在地，再也压抑不住那钻心冰冷的惊恐任其一寸寸漫过她的神经，她的血液。

    得到想要的答应，秦妈含着浅笑被黑暗拖走，暂时解除了痛苦。

    握在掌心的手滑出，垂落下来，齐子姗抬起泪意朦胧的泪放声大喊：“秦妈妈，秦妈妈，你醒醒啊，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秦妈妈……”一个劲地疯狂摇着秦妈，总是不舍她哭泣的秦妈却不理她的惊恐，迳自睡得安稳。

    “秦妈妈……”摇不醒秦妈，齐子姗惊恐万状，跌跌撞撞奔到门边开始敲门：“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在？求求你们，救救我秦妈妈，求求你们，救救她……”使劲拍着门，不顾手掌的疼痛，心里撕裂的惊恐战胜了一切，哭得天昏地暗。

    绝望一寸寸啃噬着她的神经，惊恐的痛令灵魂都卷曲了起来，处于崩溃的边沿，人却十分清醒，清醒着承受着锥心之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无力撕喊，一下又一下捶着门，手已麻木，粗糙的门板上点点猩红的血。

    睡着的老天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派来了有着黑色翅膀的天使。银灰色西装裤配上黑色衬衫，沉稳之中多了一丝干练。一双桃花眼闪着邪气，凝着哭倒在门边的齐子姗，眸中掠过一丝快意。

    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好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啊，姗姗，你简直就是全天下男人的噩梦，不管多么狼狈都哭得惊心动魄，叫人直想对你掏心挖肺。”

    顾不得黎辰浩的讥讽，现在的她只想救秦妈，她的秦妈妈。抓下黎辰浩的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咚咚”声不绝于耳，边哭求道：“辰浩，我求你，求求你，救救秦妈妈吧，我求你，求你……”

    冷冷看了眼躺在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秦妈，眼中无一丝人性的暖意：“敢打我就要付出代价！”到现在他的后脑勺还留有一块疤。那是秦妈的杰作，他已是当日那个只想以和为贵的无知少年。

    现在的他睚龇必报，凡惹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黎辰浩的残忍她早已领教过，短短半年他已让魔鬼腐蚀了灵魂，她有些接受不了。哪怕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容许她逃避。

    收起所有的不信，继续苦苦哀求：“秦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是我辜负了你。辰浩，你有什么气就撒到我身上来吧。求求你，饶过秦妈妈吧。”

    额头已经磕破了皮，猩红的血沿着光洁缓缓滑落，悬挂于眼睫上，似一个水做的红灯笼，美得绝艳而凄迷。

    “姗姗，我真是不忍心拒绝你的哀求呢，但是，我身上的伤还在，我又原谅不了她，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轻轻摇头，苦思冥想，仿佛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