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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白裙染上各种脏污,血迹,成了灰黑色,已经看不清原本纯洁的本质。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假装失忆接近他,跟司徒浩然合作偷取他的印章。想要取走他的一切,让他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居然伪装得那么逼真,毫不破绽吗?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商场的尔虞我诈,他可一眼洞悉,以最准确的方法去解决。
然而对她,他似乎一直用错了方法。
他不应该对她这么纵容,这么仁慈,这么相信,这么……宠爱。
自从母亲逝世后,这个冰冷残酷无情又处处充斥着阴谋的世界上就没有他可以相信的人了,十八年以来,他一直做得很好。
无心无情,无爱无恨,学会隐忍与掩藏。这才成功将司徒宏泽那老狐狸拉下马,取代他的一切,让他仰视的自己的成就。为惨死的母亲出一口气。
聪明一世的他居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不管她将若若害成植物人的事实,允许她生下自己的孩子,甚至暗自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哈哈……
他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居然被她耍得团团转。
凤眸迸出寒光,仿佛要将地上的她凌迟成块。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手掌过于用力“啪”地一声,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被捏碎,尖利的玻璃深深扎入肉里,鲜血一滴滴淌落,于地毯上晕出一朵朵妖艳的曼陀罗。
讳莫如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地上蜷曲的人儿,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受了伤。心中无处宣泄的剧痛盖过了一切,这一点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总裁,我给你包扎一下吧?”默默呆在一旁的季杰希恭敬开口。
水晶灯折射下的玻璃碎片晶莹剔透,宛如美玉,上面的血迹滴滴鲜艳如同盛开罂粟。司徒赫哲慵懒地靠向椅背:“把她弄醒。”冷冷下着命令。
“是。”二话没说,提来一桶水狠狠朝不断叫冷的齐子姗浇下。
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酸痛难抑。突如其来的冰水令她猛然惊醒,钻心噬骨的冷无孔不入,腐蚀着她的骨头。
眼睫颤动如蝶,上面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奄奄一息的她有种令人心怜的孱弱,激发人性中的保护欲。
瞳孔缩了缩,她就是以这副楚楚可怜的姿势来骗取了他的心。如今,他不会再上当了!
“少给我装死,马上起来。”阴森森的命令比撒旦还恐怖几分,钻入齐子姗耳膜却是天簌。是他,司徒赫哲!
狂喜袭来,疼痛瞬间消失了不少。可是,已经耗空的体力再也聚不起来,试了好几次想爬起都徒劳无功。
“司徒赫哲……我姐姐……”一开始喉咙撕裂般的痛使她闭了嘴,却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听懂?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大欣长的身子宛如神祗,皮鞋碰到她的鼻子,弯下腰。用受伤的手扳正她的脸,灯光下惨白的脸无一丝血色,透着虚弱的青紫,而他的血似艳丽的胭脂覆盖了那份苍白。
“你想知道齐蒙蒙的死活吗?”撒旦的诱惑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然而,已经无力思考的齐子姗根本抵御不了这种诱惑。
匆忙点头,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他眼前。
唇角上扬,弯出极优美的弧度,眸中冷残与嗜血叫人望而却步。迷离灯影落在眸子里熠熠生辉,他看上去就像个无害的王子。
“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齐蒙蒙的下落。”不是交易,只是命令。
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站了起来,仿佛她弄脏了他的手。接过季杰希递来的手帕,拭了拭,对静候在旁的佣人们冷冷下达命令:“十分钟之内把她收拾干净。”
随着高大身影的离开,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寒也褪去了不少。一群人佣围了上来,七手八脚趴着她的衣服,扯着她的头发……
整个人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别说抗拒,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如一块被拧干了的破布,任人揉搓,任人摆布。
不知哪位好人的女佣给她喝了点水,清泉滋润了喉咙,里面的火终于不再那么灼热。人群匆匆散去,恢复了几分力气的齐子姗睁开眼,镜中映出一张虚弱憔悴仍楚楚动人的脸。
不由得感叹化妆术的登峰造极,硬将苟延残喘的她化成了黛玉。
没有给她多余感叹的时间,季杰希冷着一张脸进来,二说不话扛起她,稳步走向豪华尊贵的加长形劳斯莱斯,如丢沙包一般将她丢了进去。
撞上车门,额头的剧痛使得晕眩感更加凝重。没有痛呼出声,咬牙强忍,努力坐直身子,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