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所以,她装出平时见到陌生人的样子。“你究竟是谁?”在司徒赫哲身边已经几个月了,多多少少知道他和司徒浩然不和的事。
她不武断,不盲目听从一个人的话将另一个人归类成好人或坏人。这世间的人都戴着面具,千人千面,没有绝对的好与坏。
“看来,你已经取得了司徒赫哲那小子的信任。”冷诮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心中警钟响彻云霄,齐子姗全神贯注。她看不出司徒浩然找上她的用意何在?只是,第一感觉告诉她,她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站在花海间任微风吹动长发,动荡出道道弧,如同她此时紊乱却想尽快抚平的心情。她现在是个没有记忆的人,所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转身欲离开,黑发在空中舞出水墨画。“怕我看穿你的小把戏吗?”讥讽的声音再度响起,被风吹散,十分刺耳。
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不管他因何出现,有何目的,她都不能理会,更不能被他看穿自己的假失忆!
“好了,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聊天谈心的。我们做一笔交易吧。”坦然道出自己的来意。
纤细的背影一僵,决意来个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天真,有了防人之心。
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司徒浩然一直跟着自己,所以,加快了脚步。“齐子姗,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保证齐傲天平安无事。”
话击中了软肋,脚上像坠了千斤铅,怎么都移不开。理智的声音,告诉她快走,快走,离开这里,司徒浩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感情上渴望得知齐傲天消息的那一根弦绷得好紧好紧。只要她微挪动半步,便会断裂。
挣扎或许只有几秒,却足够让司徒浩然抓到。快步走上前,不再迂回探试,直截了当:“只要你帮我拿到司徒赫哲的印章,我就让你们一家团聚。”抛下诱饵,静静等待。
和煦的阳光渐渐炽烈了起来,齐子姗觉得阵阵热气往脸上冒,额头泌出细汗,垂在身侧的手掌亦是一片濡湿。
蓦然转身,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她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阳光笼罩着他,过于刺目的金束令她产生几分晕眩感。
“司徒赫哲有一个习惯,他的印章总放在身上。这件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只要拿到了印章,你就可以和齐傲天团聚,过上以往的生活。”像伊甸园里的毒蛇洒下许多诱惑,让她无从抵抗。
微眯的眼睛里盛满笑意,无害得如同身边最亲近的老朋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以她的利益为第一考虑的因素。
他并不焦急,如同极有耐心的垂钓者等待鱼儿上钩。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丢下这句话,转身没有任何迟疑,大步离开。只是走得太匆忙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司徒浩然过于灿亮眼睛里的势在必得。
脚下速度越来越快,像有魔鬼在身后追,快走成了慢跑,再到后来的狂奔。神色慌乱,惊恐不已。司徒浩然的态度明显不是对一个失忆之人该有的口吻。
他击中了她的软肋,提出交易,稍显傲慢的语气里却没有试探。他的口气就像已经知道了她假装失忆的事。
阳光下白裙翩翩,随着奔跑的速度舞出道道惊恐的弧。
“啊……”跑得太快太急撞上人,本能先道歉:“对不起。”
“齐小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严肃冷硬的女声自头顶传来,齐子姗暗吃一惊。抬头,镜片隔去幽光,她看不透赵艺苑眼里的探索。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几次进出雪园,她对赵艺苑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总觉得她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十分犀利,看透了她所有伪装。
这样的想法很荒谬,分明是自己吓自己,却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想忽视都难。许是心虚,她一直尽量避着赵艺苑。
“没,没事……”快速低下头,怕她看出了什么端倪。
“厨房刚刚做了冰镇莲子汤,天气热,我给你端一碗去吧。”她的不再追问令齐子姗大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松懈了下来,露出虚弱的笑:“谢谢。”
每一次伪装都像打仗,每一次侥幸逃过她总浑身虚软。
“齐小姐……”
“啊……”走到半路又踅回的赵艺苑吓得她魂飞魄散,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将她的做贼心虚看在眼里,赵艺苑不动声色:“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穿得轻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