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话说覃清的确把油纸伞托付给我,现在折成好几段,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覃清要治我一个监管不力,似乎,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这锅我不背,我可怜巴巴地看着覃清,干脆冲她摇头。
“冤有头债有主,你亲眼看到小芹毁了油纸伞,你找她,别找我。”我指了指缩在墙角,还在念叨我心上住着坟的小芹。她颤抖地缩在角落,如一只受惊的羔羊般。
她惴惴不安楚楚可怜,我让她负责,又似乎有些太绝情,太不遵从人道主义的原则。
正在迟疑,秦漪竟然走了进来,顺势慵懒地靠在墙上,眼睛将眠未眠,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凶险。他应该刚才就在外面,听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后,才决定进来。
我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漪。
“这么晚了,你穿着夜行衣做什么?”秦漪稍稍定神,一双眼睛从覃清身上轻轻掠过,最后落在我这。“还有谣谣,你和覃清一起乱来,是想连人带心的,都住坟里吗?”
他阴诡的语气惊得我不住打了个冷颤。从来只有死人才会住坟里,我不要住坟里,我……我要好好活着!
“我没有。是她一个人出去的,我就在屋里呆着。”小心挪动脚步到秦漪跟前。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我可怜巴巴地朝他抛了好几个媚眼,盼望着秦漪能中美人计,然后干脆把这页翻过去。
我真无辜,我被覃清陷害了。
秦漪拿我没辙,只能叹了口气,眼眸嫌弃地瞪了我眼。“行吧,你先过来,等我给她算完账,再说我们的。”他嘴上虽没松口,但我心里各种窃喜,知道秦漪暂时放过我了。
“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晚上穿夜行衣出门,你既不是法官,也不是我的谁谁谁,我没必要向你汇报。”覃清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她大概是第一个这么不把秦漪放在眼里、而且还活着的人吧?
“也是。”关键是秦漪竟表示赞同。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芹突然大叫,一下冲了出去。她在院子里又喊又叫,把祠堂的人都吵醒了。他们骂骂咧咧的出来,看到小芹如失心疯般地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在唱哪出……
最后还是两村民用绳子将小芹绑住,她才勉强安定下来,不过口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嘀咕个什么。
“她,难道精神不正常?”祠堂的管理员和几个村民简单地看了下小芹的情况,窃窃私语地商量着。暖暖他们站在一旁,斜着眼睛认真观察小芹,看她是真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小叔挤了过来,特别遗憾地摇头。“你说,这么好的小姑娘,怎么说疯就疯了?”说完再往覃清那凑了凑,一副强撩和人搭讪的模样。
“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覃清翻了个白眼,干脆否了。
最后还是管祠堂的大爷走了出来,在自家孙女的搀扶下,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说。“我们商量了下,她目前情况很不稳定,我们会送她去镇上的医院检查治疗。不过也拜托你们,通知下她的家属亲人,这边的情况,他们还是很有必要知道的。”
“她个孤儿,没有亲人。”暖暖反驳了句,大概发现所有人都朝自己投来厌弃的目光,只能改口说。“不过她倒有个做监护人的叔叔,我可以打电话让他过来。”
“那就麻烦了。”老人点头,安排一队人带小芹去医院,再提醒暖暖一定记得打电话,之后让我们该散就散了,回去休息吧。
我松了口气,刚想回去,但被覃清警告了。“弄坏的纸伞,小芹有一半责任,你也有一半责任。”
“她没有。”秦漪将我护在身后,一点道理都不讲。“我看她今晚不方便和你睡觉,那我就带她回屋了。我们,明天见。”虽然秦漪有隐忍自己的性子,但我总觉得他要和覃清打起来样。
“明天见。”覃清不惧,干脆给他怼了回去。
之后分道扬镳,我跟在秦漪的身后进了屋子,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历史上那场臭名昭著的杀戮;想着梁姣跪在死人堆里,哭得死去活来;想着她喃喃低语,说自己背弃了水鬼王,抛下了亲生的孩子……
“谣谣。”秦漪突然叫我,语气充斥不耐烦,“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不应我。”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心虚地看了秦漪一眼。无奈地嘟了嘟嘴巴,“你叫我,有事吗?”
又把装可怜的那套用了出来。
秦漪无奈,懒得和我计较。只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遍。“我是问,你是打算现在睡觉,还是要和我说话呢?你心事重重,应该藏了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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