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季言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吩咐旁边的武将道:“去查查附近的竹子被砍了多少,估计做了多少个竹筏?”
“是。”
过了一个多时辰,武将回来了,向朱玑报告道:“回殿下,发现有两万根新近砍下的竹桩,属下看了刚才最后几个竹筏,每个竹筏大约有十根竹子,一个竹筏约载了五十人左右。如果两万根可做两千个竹筏,一次可渡十万人,来回用时约一柱香的功夫。”
正季言点了点头,望着架在河面的索桥,道:“剩下七八万人全都从索桥上过的?”
旁边另一名武将道:“属下刚才注意到对岸有士兵把衣服脱了,好像在拧水。”
正季言望向对岸,果然,这时候有好些士兵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在拧衣服上的水。
军师说道:“刚才每只竹筏四周的水里似乎还围着有一圈士兵,难道是这么渡得河?如果是这样确实是能这么快过河去。”
正季言点了点头,暗道:“难道他们是想以此河为天堑拖延时间么?果然是个主意!这么多人单是渡河很容易,但是想要打过去却万般不易。”
接下来短短几天,正国用了各种方法试图过河,都被墨军用箭逼了回来。
正季言皱眉问道:“军师如何办?”
军师沉思良久,忽然眼光一亮,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正季言紧紧盯着他。
军师道:“我们眼下被河水阻挡去路,那么我们就把这河变成没河。”
“如何讲?”正季言问。
“我们把河面铺上竹筏,固定住竹筏,往前推移多少,放多少竹筏,步步推进,这样河面越来越窄,到最后彻底没有河面了,与陆地无异。”
旁边的武将一拍大腿,“军师果然好计策!”
正季言点头大笑,“就依军师之计。”
正国这边正欢畅得很,墨国这边却是一片低迷沉重,信誓旦旦的将军打起仗来跑得最快,所以朱玑再说什么也无人听,无人信了。
以朱玑的性格,必然是无所谓的,过程曲折,这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些烦躁,个个都不听你的,又不能解释,能舒服么?
于是朱玑一天到晚,端着将军的架子强迫让士兵训练、应敌。
就这样坚持了几天后,看见正国开始朝她所期望的行动了,朱玑一边暗里欢畅地笑了,一边连忙命士兵守在岸边,一旦正国士兵到了射程内就狠命放箭。
那晚收拾了刺客,后半夜朱玑又去过一次范齐安那里,为了怕正国怀疑,朱玑吩咐范齐安再松开一格,把水位望上调一些。
绝战将近,朱玑决定晚上再去看看,确保万事都具备,只欠正国强行渡河了。
当天晚上,朱玑连夜赶到了范齐安那里,确定无误,便很快折了回来。结果等她回来时,看见小林在她的帐里急得团团转。
“怎么了?”朱玑边脱下黑衣,边小声问小林。
“将军你可回来了,朱参军和右将军已等在外面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