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酉时。
落日溶金,霞光满天,照得万物似铺了层金光似的33。
看着外院儿的草地儿,似乎也由绿转了金黄,假山湖池水也由通碧换成了橙黄。
这光耀得人眼皮有点儿厚重。
待三房的沈重安和薜舜华走后不久,回春阁的薄荷姑娘又提着药箱来给刘映雪看伤换药了。
刘映雪也不傻,就算薄荷不说也知道薄荷的来意。
“这是今天李管事开的方子,煎服,一日三次。大公子说了,明日之约改成今日。希望映雪姑娘天黑之后,能去一趟大同居后院。”薄荷主要就是来带后边一句话的。
“你去告诉大公子,就说,我会去的。”刘映雪答得爽快,倒不像上两回,一直似有顾忌推脱。
“那好,我这就给公子去回话了。”薄荷道。
话已带到,薄荷这正要提着药箱提开,屋外沈丽君不知道吹了什么风,竟来了后罩房。
薄荷与刘映雪对视一眼,刘映雪眼中快速闪过一抹阴沉的光影,扒伏着身子躺回了床上。
薄荷平素就是个性子较为稳重的人,不然,沈重欢也不会把她放在回春阁做事儿,提着药箱不慌不忙地开了小屋的纸糊格门。
见到沈丽君的时候,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给君姑娘请安。”
“你就是回春阁的薄荷?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越发出落得水灵了。”沈丽君笑着打量她,不怎么怀好意思。
“听说你从小跟着欢妹妹学医识药,想必这医术是不差的。对了,这映雪的身上的伤怎么样?”
“姑娘,这薄荷姑娘的医术,还真是不错,我这身上都好多了。”刘映雪扶着腰缓缓下了床。
沈丽君抬眉扫了刘映雪一眼,二白立即上去扶:“映雪姐姐,你都伤成这样,还惦记给发娘当差呢?这莫不是怕我抢了你在姑娘身边的位置?”
“怎么会?咱本来就是姑娘的贴身丫鬟,谁伺候不一样。咱姑娘的产业多,只怕咱这几人忙不过来。”刘映雪笑着接道,对二白扔出来的刺球眼不眨地就三言两语躲开。
“你这样子,看着就快好了。映雪说得没错,薄荷的医术,还真是不错。”沈丽君不冷不热地看了刘映雪一眼,却不忘夸上三房的人一句。
薄荷弯着身子答:“奴婢的医术,自是不能跟李管事和姑娘比的。只是略懂些皮毛。”
“那倒是,我那个欢妹妹可是堂堂的沈府千金,这平堂姐一死,这三房嫡长女的位置就落她头上了。”沈丽君道,语微顿,又刺道:“可惜啊,欢妹妹终日摆弄那些草药医书什么的,怕也不好。如今竟还跟一个管事……”
薄荷眉眼一皱,这二房的君姑娘,真是说什么也都不放过。她一个丫鬟,人微言轻,自是不能与二房的主子理论上一番,便沉着声说了句:“良相不如良医,君姑娘若无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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