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大马金刀地往宋老面前一坐,双脚一别自然翘起了二郎腿。
其实我是故意的,带着恶作剧的心思,且看宋老如何应付这个二流子。
宋老的情绪却丝毫不受影响,欣然运笔开始作画。
我反倒有些腆然不安,连忙上前磨墨、压住画纸让它尽量平整。
差不多画了六七成吧,金顺突然一纵身跳起来喝道:“打住打住、你这也叫画?哪一点像了!”
不能吧?我看挺像的呀!
乡亲们在一旁也是敢怒不敢言。
然而宋老却神态悠然地说:“这不是正在画吗?哪点不像你,说说,还可以修改。”
不想金顺一点也不买账:“哪里都不像!我叫你画我了吗?”
呃……无语了。
看来存心挑事找麻烦的金顺,思维完全不讲逻辑,这理儿是真没法和他讲。
好吧、“那你想画谁?”
金顺很干脆:“我爹、画我爹!”
汗!
宋老说:“那就把你爹叫来现场,我给他画。”
“啊哈、我爹他早死了,有本事你叫他来让我看看!”
“……”
宋老轻轻皱下眉头:“那你爹长什么样?”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叫你画?我爹自然长成我这样,你就照着我的样子画。”
再次无语。
宋老只好问大伙:“他爹到底长什么样,乡亲们有记得的吗?”
众乡亲只好七嘴八舌地帮着回忆、描述。
其中有人插了句嘴:“其实有个人长得和他爹几乎一模一样,可惜这几天不知道跑哪去了。”
众人眼晴一亮:“对呀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谁呀?”
“老王!”
我简直要笑倒,原来是“老王”啊……
话说宋老的画画功夫真不是盖的,他在已经画了六七成的金顺画像基础上,结合众人的描述,开始“创作”老王的外貌体征。
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画像和我见过的老王竟然八九不离十!
这真是奇了。
乡亲们自然众口一辞地称赞:画得太像了!
不过到底像不像,决定权可是在胡搅蛮缠的金顺一念之间。所以,画完以后宋老就叫金顺自己过来看。
醉意弥漫的金顺却拽得要上天,不但踞坐在那里不肯动,还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地叫我把画像拿过去给他看。
好吧,那我只好成人之美喽!
灵机一动,我就情不自禁地在画像上用“心镜”之术,把老王的模样投射出来,结合金顺的体征,强化了一下。
这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然后再把画像拿到金顺眼前让他开眼。
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精彩!
——接下来金顺定睛一看,顿时就傻眼了。
他呆愣了差不多一两分钟,好像酒意突然就醒了大半,接着竟“咚”地跪在画像前而,开始哭爹喊娘。
然后金顺不再说一句话,珍而重之地卷起画像奔回家去。
在这个过程中,我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了心镜术。
折腾这么半天,就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乡亲们就又开始盛情邀请宋老到家用饭;当然,这回免不了顺便叫我一声。
这时宋老又得面对一个难题:选择去哪家用晚饭而且还不得罪人?
不过没时间考虑了,因为金顺突然派人来通知:谁也别废话了、今晚宋老吃住都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