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呵。”
语气之中满是不相信和嘲讽,对于长离,她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他素来就是一个凉薄之人!”面对她这般坚持的态度,池锦楠你有些恼怒,“南浅,别以为他能够对你深情到什么地步,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他——”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长离!”原本温淡的口气此刻变得十分强硬,她隐隐咬住牙,“锦楠,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们仍然可以是朋友,毕竟认识这么久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他。”
好一个相信!
从心底里,他很想笑,池慕辰,你到底给南浅灌了什么迷魂汤!池锦楠怒到极致,反倒生不起气来,只是镇定开口,“耳听不一定是真,但是眼见为实,南浅你信不信?”
“你是要我跟你去求证?”她挑眉。
“是。”他很笃定地开口,将双手撑在桌子上去看她的眼睛,“南浅,这世上,我害谁,也不会害你。一切,我都是为了你好。”
对着那双有些狂热的眸,她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觉得疑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为什么知道长离现在就在别的女人家里面?”
池锦楠有些怔忡,但是也料到了她会这么问,只是缓缓道:“我关注你,南浅。我的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关注你,我不会允许慕辰做出半分伤害你的事情来。你知道,我爱你,就是到了这么地步。”
这真是有些让人唏嘘了。
听了之后,没有感动,没有波动,只是有着忐忑。锦楠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所以,难不成锦楠说的……都是真的?
挣扎了几番之后,她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我不去,万一长离来了见不到我,岂不是很失望。”
男人的眼角隐隐抽动了一下,镜片下隐藏着的黑瞳散发出寒意,涌动着强烈的不满。
“百分之十的股票。”
她怔住,“什么?”
他重复,“我是说,百分之十的股票。”
这一次,池锦楠的嗓音听起来更加低沉了。
“你是说,你要用百分之十的股票来和我打赌?”捏住盒子的指骨泛出青白来,对上男人的眸子,“你想怎么赌?”
看来,他是硬是要她去了,不惜抵上自己手中仅有的池氏股票。
“很简单。”男人直起身子来,视线灼灼,“你跟我去,看一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是,我什么也不要。如果不是,我双手奉上那百分之十的池氏股票,很诱人是不是?”
他知道,上一次百分之十的股票南浅已经转让给了池慕辰,现在的池氏,简直就是池慕辰的天下。他要是说往东,别人绝对不敢往西。哪怕他要上天,其他人也绝不敢入地。
但是,百分之十的池氏股票,仍然很诱人,很诱人很诱人。
不就是看看是真还是假吗,她扬眉一笑,“去就去。”
如果他敢骗她,就从此化作陌路人。
*
刚刚上了锦楠的车,她便有些后悔。不,更准确来说,她是有些……害怕。
万一是真的?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是真的,她选择相信长离,怎么会是真的呢。
望着她缓缓攥在一起的手指,池锦楠轻轻笑了,“南浅,你不是那么相信他么,那此刻这么紧张又是为了什么?”
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他没把握?
苏南浅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同时也在心底问自己。她现在,几乎是陷入了极度纠结的境地。
要是说,换做以前的她,就是那个光鲜的第一名媛,那个没有被爆出任何丑闻的她。那么她还能坚信他不会另外找女人。
可是,现在的她,肮脏,丑陋,甚至是精神病患者。并且……无中生有地给他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如若说,他表面上是不在意的,心里面却是在意的……她甚至是不敢往下面想。
虽然车中的暖气十分充足,可是为什么她感受到了凉意。
银色大奔在月光之下行驶,出了城区,她疑惑,“到底是要去哪里。”
“慕辰在郊区边儿上有一套别墅,你知道吧?”他的余光微微扫向她。
“知道。”在安城生活,开车时,总有几次会路过。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慕辰养的女人,就住在慕辰郊区的别墅里面。”
呼吸陡然一紧,连带着脑袋也空了,只是侧过脸望着那和长离有着三分相似的侧颜,“你说什么?!”
她的嘴唇在发抖,她不否认;她的脑袋有些晕,她不否认。她的心脏有些疼……。也不否认。
对于她的反应,池锦楠瞬间觉得心疼,只是……对不起南浅,你必须得面对。
“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
银色大灯没有开车灯,只是如鬼魅一般,缓缓滑到了树丛的阴影之下。正好这里同时也停着几辆车,简直就是天时地利。
从这个位置,刚刚好可以看见那幢别墅门口的位置。她的心瞬间凉了下去,别墅的灯,是亮着的。
她知道,他的闲置别墅都没有人居住,只有一个星期会有一次来人清洁打扫。但是,此刻,眼前的别墅竟然是灯火通明。
现在车子里没有灯光,她浑身都置身黑暗之中,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般黑暗之中。她在心中暗示自己,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然而,别墅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她的眸光骤然泯灭,看见走出来的男人,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那挺拔的身姿,那清寒的眉眼,那独一无二的气场,怎么可能看错。
池锦楠眯着眸,望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他的视线同时也落在了别墅门口。
走出来的男人,转过身,凝立在门口——
旋即,一个姿态妩媚的女人懒懒地倚在门沿上,直勾勾地望着男人,很难想象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
林许!
她认出来了……竟然是林许,原来是早有预谋,早有预谋啊!
苏南浅的眸一分分放大着,盯着那个料峭的背影,肺腑的空气像是全部被抽去。
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一个小男孩突然蹿了出来,拽住了他的手。
“南浅,你看见那个男孩了吗,那是慕辰的儿子。”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中被无限放大,而她的神经瞬间断掉,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肚子,“不可能……”她呢喃着,可是为什么她竟然又开始怕。
突然,面前多出一纸鉴定书,然后打开了手机的电筒,“南浅,你自己看。”
那是一纸鉴定书的复印。
亲子鉴定。
一声巨响,啪啦,咔擦,轰轰烈烈的崩塌。她知道,那还是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嘴唇发抖,有泪水溢出,“你的意思是说……他养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并且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是吗?”
“是的。”池锦楠的声音听起来反倒是平静得多,“不然,你以为都晚上了慕辰为何还会在这里,那个男孩和他那么亲昵。南浅啊……”
“你不要再说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是有着足够的绝望。
颤抖的双手,缓缓拿过手边的手机,然后又放下,“拿错了……这不是我的……我的手机呢……手机呢……”
“这里。”他很好心地将她的手机从她的包中拿出来。看样子,她是快要崩溃了。连带着,他的心也好疼,为什么啊南浅,你为什么会这么在乎那个男人啊。
我的长离。
这是她给他的备注,为什么此刻听起来是那么那么的嘲讽。电话在连线之中,她的眼瞳却一直盯着门口在和女人说话的男人背影。
接通了,她看见远处门口下的男人将电话放在了耳边。
“浅浅。”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根本听不出一点一场。
好演技啊,好演技!
她努力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只是用平时普通的口吻道,“我在餐厅等你好久,你怎么还不来呢,在哪里?”
那边顿了两秒,她看见门口的男人背有些僵硬。然后,听见了他温凉如水的嗓音,“我还在公司,给我半个小时,马上就到,好吗?”
那样温柔,那样那样的温柔,是不是此刻最极致的嘲讽!哈哈哈哈!在公司……他居然说在公司!
倚在门沿上的女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是呀,是那么的可笑。苏南浅缓缓呼口气,用轻松的语气,“好啊,我等你,好不好?”
“好。”他还是那么的温柔。
就是这样的温柔,就是这样要命的温柔,将她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深渊啊深渊……深渊!
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从手中滑落,径直坠落到了脚边。她没动,没有去捡。只是目光变得空洞,无法聚焦,却还是隐隐涣散地盯着那个背影,那个让她迷恋的背影。
下一瞬,就连残存的眸光也破裂开来,林许居然勾着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
几乎在瞬间,苏南浅将满是泪水的脸埋在双手之中,“锦楠,你快到我离开这里……。不能再看……我不能再看了……”
看着座位上痛苦得蜷曲在一起的人,他的视线变得幽深,再一次望向门口,只见男人径直将女人一把拽开,林许踉踉跄跄撞到墙上,险些摔倒。
可是,林许的目光隐隐朝银色大奔的位置飘来,眼中是得意的神色。
池锦楠勾唇,大手轻轻拍在深深捂住脸的苏南浅背上,只是安慰,“南浅啊,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很快,银色大奔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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