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道。
单看年岁,刘辩已是参政少年,而刘协不过正在学习的幼童,在年龄方面,便注定了他不如刘辩。
“我们可以请董太后临朝听政,再加上我们的协助,皇子年岁方面并不是问题。”
毕岚突然想到一事,语气不由得有些激动。
“太后年岁太大,后宫之事都是何后打理,想要临朝,何其之难!”
段珪插话道,直接否决了毕岚的提议。
现在局势对他们颇为不利,宫外是外戚世家的天下,而宫内他们虽势力庞大,但却绝对算不得一手遮天。
又有着何后同他们周旋,他们的力量本就不如外戚,只能依靠天子才能同他们分庭抗礼。
可天子已崩,他们的实力进一步被削弱,此时,恐怕他们想扶持刘协,都没有了可能。
更何况,刘辩本就有着太子之名,储君之位,进而登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容不得他们在其中做什么手脚。
他们也不是没有讨论过兵变的可能,但目前刘宏新丧,何进等人必将密切注意雒阳城内军队的动向,有一定的提防。
论兵力与战斗力,他们只有数千西园军,而何进麾下南北军虽被天子裁剪,却依旧有近万人,驻守城中。
如此看来,他们毫无机会。
众人沉默了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他们同样知道,除非满朝文武皆反对太子登基,否则太子登基会成为必然。
他们没有扶持新君的力量,在这里讨论此事,不过是谋求心理安慰罢了。
“如此,便只能听而任之了,不过,要找寻机会,同何后还有太子一谈,这是保存下来的唯一机会。”
“总之,在先帝入葬之前,我们还需收敛行事。”
此时,一直未能出声的张让为这次会谈做出了一个总结。
事实上,他看着刘宏从幼童成长为一代帝王,再看到其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此刻心中情绪之复杂,难以言表。
刘宏将他看做父,他又何尝不是以一种别样的情感对待?只不过君臣有别,双方都不好说出口罢了。
“好了,没什么事就散去吧。”
张让缓缓道,声音早已没有往常那样尖锐,而是变得相当沙哑。
此时他已经面如死灰,满眼通红,似乎再说下去,泪水便会从脸庞滑落一般。
十常侍见张让如此,多少也有些感同身受,于是便在一片沉寂之中结束了这次的讨论。
三日之内,天子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雒阳,随即,全城素缟,同时,消息在飞速地向天下各方蔓延开来。
七日后,自刘宏继位时便开始修建,却因其暴毙而匆匆完工的陵墓筑成,为防止刘宏遗体腐烂,刘辩便随即在宫中主持了极为盛大的丧葬仪式。
当然,汉代天子丧葬标准的金缕玉衣和黄肠题凑都已准备就绪,虽然由于仓促下葬的原因,刘宏陵墓算是历代汉帝中比较小的一座,但该有的规格却是半点未少。
同时,礼官也最终确定了刘宏谥号——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