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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启霖都是一惊,心中开始隐隐不安,骆程昊对傅舒云的态度,也说明了他对傅家的态度,看来,骆程昊是有心要办傅炎了。傅舒云的命运,难测。
骆程昊似笑非笑看了傅舒云一阵,似种有意的折磨。片刻过后,他一笑,“爱妃别怕,朕还没这么残忍。”
傅舒云愣看着他,心中没有半丝轻松,她知道,骆程昊今日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此时,福禄也叫人抬来了担架,然后让人小心的将苑苑搀到了担架上趴着。
苑苑还算清醒,只是背后火烧火燎的疼痛,她蹙着眉小心的呼吸着,尽量不触动背后的伤口。她也对骆程昊今日的态度很是惊讶,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会怎么对傅舒云,她也很想知道。
福禄命人抬起担架,正准备将苑苑赶紧抬回她房中,找太医来看伤,骆程昊却出声:“慢着。”
福禄赶忙示意抬担架的人停下,自己则转身面对骆程昊,“皇上,还有何吩咐?”
骆程昊没有立即吩咐福禄,而是对傅舒云道:“爱妃,你三番五次刁难朕的护卫,朕都没有追究,没想到,你今日变本加厉,竟要将她杖毙。你身为后宫嫔妃的表率,却擅自对朕的朝廷命官动用后宫的私刑,你是让后宫嫔妃都效仿你,让朕的朝廷命官都要看后宫眼色行事?”
傅舒云神色慌张的急道:“皇上!臣妾绝无此意。”
骆程昊看着她,沉声对福禄道:“福禄,传朕旨意,云贵妃恃宠而骄,擅自动用私刑要杖毙朝廷命官,此举已严重触犯刑法,论罪可诛,念在云贵妃尽心尽力伺候朕多年,可免死罪,降为庶人,逐出宫中。”
这个突然的判罪,如一声炸雷,将所有人劈得呼吸都没了,都张着嘴,目瞪口呆。
抬着担架的几个太监,惊得差点没将手上抬着的担架掉在地上。
苑苑趴在担架上,初听这个判罚时都是一震,扯得背后的伤一疼,她皱了皱眉。她没听错?皇帝竟然就这么废了傅舒云?她一直盼着的事,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骆启霖最初的震惊过后,恢复了镇定。这个判决,他也始料未及,太突然。
傅淑云灵魂都已出窍,面色死白,这突如其来的判罚,她无法接受。
挽云殿中一片死寂,只有骆程昊面不改色,继续吩咐福禄:“先把朱护卫送回去,找太医来给她瞧。至于云贵妃说的朕的护卫要毒杀她的事,今日朕就会给个交代。交代过后,云贵妃就自行出宫吧。”
说完后,又交代福禄:“还有,福禄,传朕旨意,李才人不畏强权,及时来向朕禀报此事,有功,升为婕妤。”
一直站在人群最外围不起眼一角的李茹瑾突的抬起头,震惊的瞪大眼,不敢相信,她如此简单就恢复了婕妤的身份。
苑苑趴在担架上,欣慰的翘了翘唇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无外乎就是这样。
这一道接一道都太过突然的圣旨,让众人的小心脏难以负荷,就跟刚经过了一场海面的大风大浪般,还在晕船。
刮起这股飓风的人,已泰然自若的出了挽云殿。
福禄指挥着一群人小心翼翼的把苑苑抬走。
骆启霖神色复杂的扫了眼已成了雕塑的傅舒云,一转身,白袍袍角的暗绣云纹荡出闪动的光,也步履镇定的出了挽云殿。
李茹瑾似还有些没回过神,待众人都出去了,她才匆匆瞟了傅舒云一眼,也跟着一起走了。
李茹瑾的背影也消失后,傅舒云一下瘫坐在地上,神色木然,身子摇摇晃晃,似随时都会昏过去。
玉淑沉静的看着瘫坐在地的傅舒云,冷静的道:“云贵妃姐姐,玉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然后带着丫鬟离开了挽云殿。
一众丫鬟和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为难之色,他们还要留在这么?其中一个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即响应,都蹑手蹑脚做贼似的离开。
人情冷暖就是如此,你得势时,谁都巴结你,一但你失了势,大家就恨不得躲得你远远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沾染到自己。
只有子都还守在傅舒云身后,不发一言,只是一双静如星子的眸盯着她。
“呵,呵呵”傅舒云笑起来,不可抑止的笑起来,“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了出来,笑得失了声,只有夸张咧着的嘴,看得出来是在笑,比哭还难看的笑。
最后笑得眼泪也滴不出来,只有身子在颤抖。这就是她的后果,小心翼翼,专心致志伺候皇帝七年多的后果——贬为庶民!
她被废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突然的被皇帝寥寥几句话给废了。为了个来路不明的朱颜,皇帝连七年多的夫妻情份也不顾,毫不犹豫的把她打入地狱。这便是皇帝,深不可测,让人猜不透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