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及受封的功绩等,另刻有“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
耶律黩武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索要丹书铁劵实在太正常不过了,这是李承训无法拒绝的,若他真是为着招降而来,必然会答应其代为向皇帝恳请,虽说皇帝未必肯同意,但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的谈判将都建立在李承训请旨之后才能确定进行。
可实际上李承训并非是来招降的,而是要在这里汇合耶律风等人擒杀耶律黩武,怎可能允许这老狐狸将局势拖延到旬月之后?那他还夺什么幽州城?肯定会被朝廷派来的大军连突厥与他一起剿了。
但是现在形势所迫,他必须假装答应,只是答应归答应,却绝对不允许他以此作为拖延,“耶律先生,我可以保你不死,是因为我有手段可以做到这点,即便皇帝想杀你,我也有办法护着你逃走,可这丹书铁劵却是必须要皇帝恳允,我实在无法答应,但我答应你可以代为禀报,只是你现在必须要拿出决断,若等着这丹书铁劵,怕是不可能。”
耶律黩武再次沉默,他知道李承训说的都是实情,对方兵临城下,不可能等到去请得丹书铁券回来再动兵,到底该如何应对?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图那英、那曼特勒和伊难阿兹曼也都双双注视着耶律黩武,而他们的手都已按住了腰间刀柄,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虽有激愤之色,却并无过度的担心之情。
李承训明察秋毫,他认准了耶律黩武无论做出何种承诺,必是仍然与突厥人一伙的,否则这几人如何是这副恃无恐的样子?
“那好,老夫相信你李无名的为人,就按你说的办,但你必须保证老夫和族人全都没有性命之忧,且能够在幽州正常的生活,而后你尽量帮老夫争取丹书铁劵,若是实在争取不到,你要护送我离开大唐。”
耶律黩武心知他是罪魁祸首,若是得不到免死牌,与其让他在大唐日日担忧李世民秋后算账,还不如远走他乡,反正他富可敌国,到哪里都可以生存得很好。
“好,那咱们成交,”李承训话是这样说,心中却没有掉以轻心,他根本不相信耶律黩武的承诺,随后说道:“先请耶律先生将座上那几个突厥狼子斩杀!”
“耶律黩武,你敢!”图那英霍然起身,手按刀柄,将马刀弹出三寸,与此同时,那曼特勒、伊难阿兹曼和那个翻译也都纷纷起身,向其怒目而视。
“来人,将那三个突厥狼给我拿下!”耶律黩武还真不含糊,一声令下,便见立于两列席位后的耶律武士蹿出八人,直奔四人而去。
就在那四人启动之时,伊难阿兹曼猛地纵身跳出坐席,向耶律黩武疾奔而去,同时展开双掌,竟然是一招“诸天浮屠”,便见数道掌影都奔向耶律黩武一人。
这宽厅能有几何大小?况且伊难阿兹曼还是在大厅左侧上首的位置,若以步踱,也就是十来步的距离,所以从他发难开始,到耶律黩武面前,也就是转瞬间的事情,那些寻常守卫根本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来阻止。
“砰砰砰……”
也数不清是多少掌印相交,只觉得耶律黩武身前人影乱窜,待一切静止之时,众人才看得清楚,伊难阿兹曼被摔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李承训却看得一清二楚,是耶律黩武身后的“五花”老者出来两人,同时以掌影相对,顶回去了来自伊难阿兹曼的所有攻击,并用自身的内力将对手击伤。
耶律家的武士立即将伊难阿兹曼按倒绑缚起来,而图那英、那曼特勒和那个翻译可谓是识时务者,并未做任何反抗,甘愿被缚,只是口中大骂耶律黩武不讲信义。
其实这几个突厥人中,也就属伊难阿兹曼武功最高,说起来他也算是摩柯教八证道金刚的师侄,而其大日如来功也学会了十五招之多,放在江湖武林,也算是中等偏上的高手,若是在军中或者地方上,怕是少有敌手。因此,伊难阿兹曼瞬间被击倒,其他人自然知道反抗也是无用,不如少受点苦。
“将他们都带下去,别影响咱们与李驸马的酒幸!”耶律黩武高声下令。
“慢着!”李承训见那八个武士这就要将那四个人押下去,忙出言阻止,“耶律先生,这四个突厥狼子,你还打算留着吗?不如就此斩杀了,作为咱们歃血为盟的佐料。”
他觉得图那英和那翻译的表演太过假了,那二人被抓捉的时候,脸上虽然都是激愤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慌乱,这显然是心里有底,在演戏嘛,而现在耶律黩武要将他们押下去,那去不去牢房都是一说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