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你进来,但只许你一个人。”耶律黩武老谋深算,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也需要安全保障,他们必须跟我就去。”李承训对此毫不妥协,他有自己的打算。
耶律黩武沉默片刻,回答说,“好,但你们不许带武器进来。”
“没问题,”李承训当先将自己的长剑丢在地上,其他人自然相随。
城墙上的耶律黩武终于下令大开城门,但同时又在其独生儿子耶律器耳旁耳语了几句。
城门缓缓开启,李承训并未急于催马而进,而是缓缓而行。
“将军,耶律黩武反复无常,莫言轻信。”铁鞋纵马赶上李承训的马头,小声说道。
“他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而是心狠手辣的枭雄,”说完,李承训侧马对紧跟其后的随从道,“都精神点,他们这是要关门打狗。”
“无名,什么意思?他们会动手?”贾墨衣闻言将自己的坐骑又靠近了些,她知道此刻李承训对于幽州局势的重要,不说为国为民,单说她的复仇大业,也是不许其有丝毫损伤的。
两人的马头挨着马头,几乎快贴在了一处,李承训侧脸与之咫尺相对,“你看,到目前为止,耶律老狐狸都未派人接引咱们入城,这不合礼数,那就说明,他准备在咱们一入城后便动手,以免伤到他的手下。”
“既如此,那咱们何必还要进去?”铁鞋可真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自己人手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话间,这十三骑已经到达城门洞里,而李承训却驻马不行了。
他可以望得见城门之内火把通明,而耶律黩武正在前方,由一群人护拥着。
终于,李承训又启动了,他一马当先,缓缓钻过城门洞,果见内里城墙垛口之间,对面官道之上,甚至稍远处的民居之上,处处火把通明,映射出无数手持弯弓的耶律家武士,正举箭对着他们。
“啪啪!”耶律黩武在距离李承训在一箭开外的地方,轻轻拍着巴掌,“李无名当真是有胆有识,居然敢进城来,就不怕老夫乱箭将你们全都射杀?”
他话音落点,李承训便听得身后城门吊桥轰隆隆下坠的声响。
“怕,怎么不怕?但我觉得耶律先生不会让我如此轻易的死去。”李承训自信他的武功全身而退还不是问题,但他倒真是担心身后的这些兄弟,这也是一赌。
“说实话,本来我已经吩咐待你进来之时,不容分说,立刻乱箭齐发将尔等诛杀,但最后还是犹豫了,很想看看你凭什么打动我?”耶律黩武对李承训的武功的确很忌惮,特别是对方敢于如此进城?好似有恃无恐,因此他并没有急于妄动。
“耶律先生,难道您不请我到您府上详谈吗?这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李承训逡巡着现场那些逼视着自己的耶律家武士,以及那千百簇箭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看起来很轻松。
“好,那就请吧!”耶律黩武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老夫得让人搜上一搜。”
“请便!”李承训说完翻身下马,竟然主动举起了双手。
耶律黩武未想到以李承训现在的身份,竟然还如此随意?不由得眉头深聚:他可真是个人物,不得了。
耶律家的武士也不客气,除了贾墨衣外,其他人都让他们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而对于贾墨衣,耶律黩武也表示可以不用搜身了,其实他并不如何惧怕李承训等人藏有武器,因为其身边聚集着耶律家五大顶尖高手,相信凭借这五个人的手段,可以毫不费力地除掉对面这十三人。
原本的幽州都督府现在作为领导幽州城防的指挥中心,已经被耶律黩武霸占,但他却没有带着李承训等人去那里,而是去了耶律家在幽州的总部,用耶律黩武的话说,“这是往家里请客人”。
耶律家幽州总部占地仅有数亩,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亭台楼阁样样不缺,假山大石重峦叠嶂,小桥流水花样点缀,竟有一派江南庭院的气息,这是耶律家数代家主辛苦营造,为的就是在塞外苦寒之地造就一派别样风光以为享受,这里与其以军士目的营造的粗犷豪迈的辽庄大相径庭。
由于现在是初冬,又刚下了雪,而且是夜深,这里感受不到丝毫的庭院之美,处处透着冷意和肃杀之气,而唯一有一些活络的热气的地方,便是那灯火通明的大厅,因为那里已经摆起了酒宴。
耶律黩武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中首位,侧旁左侧是李承训等十三个唐军,每人独坐一几案后,上面摆满了酒食。于左岸相对的是右岸,右岸上首坐的竟然是红刀头首领图那英,依次是那曼特勒、伊难阿兹曼,和那个汉人翻译,之后才是若干耶律家族的骨干。
李承训扫眼过后,便明了了场中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