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心如死灰,她再听不进去什么。
萧傅见她毫无反应,又转过身来对着萧依道:“老朽会尽力调理好容夫人的身体,至于我门下弟子所罚之错,我会让她亲自来静思阁赔礼道歉。”
萧依唇色泛白,她道:“你门下到底哪位弟子如此厉害,仅几副药就要容夫人腹中胎儿的命,广博,你我二人这么多年虽然交情颇深,但哪里是几句赔礼道歉就可敷衍了事的,此事我必须得禀告家主。”
萧傅看了容夫人一眼,道:“容夫人腹中胎儿本就不稳,才来向我求医问药,此次小产虽然与这药中的五行草脱不了干系,却也不该全部归咎于它。”
萧依听言,立马有几分温怒,“行医者,本职就是救人,哪有害人的道理,你那徒儿叫什么名字?此事我会禀明家主,要怎么罚还得由他来定夺。”
萧傅道:“我自会让她来领罚的。”
从静思阁回去后,萧傅来到药房中,他的六个弟子都在,有的在归置打扫,有的在对照着医书学习,有的则坐在门口晒太阳。
萧傅直径走向叶苏木,“你跟我来一趟。”他表情十分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极其沉重的。
萧琏呼吸不觉得地跟着沉重,她极想上前问,是出了何事,可祖父的神情与语气令她不敢上前。
叶苏木从医书中抬起头,“师尊,何事?”
萧傅不再说话,而是转过身,出去了。
叶苏木站起身,也跟着走出去,她脑海中猜想会是怎样的事令萧傅表情如此沉重,总不至于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吧?不对,若是身份被发现,这会来抓自己的就该是萧岂承了,难道?是那天抓的药出了问题?
萧井看着出去的二人,早就料想到定是给容夫人的药出了问题,他一边担心着容夫人具体是何情况,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叶苏木的背影。
院子中,萧傅肃然而立,他声音极低,“你可还记得三日前来开药的容夫人。”
提及容夫人,叶苏木紧绷的心弦反而松了,只要不是身份被发现,其他的事都不足为重,她道,“记得。”
“她今早小产了。”萧傅叹息一口气,随后又道:“是因为喝了你抓的药。”
听见小产二字时,叶苏木呼吸一滞,几味药不对而已,怎会如此严重?
萧傅转过身,看着她,“你学艺不精,不识药,可以来问我,为何要胡乱配药,咳、咳咳。”他一时气急,说不出话片刻,顺过气后又接着道:“你可知胡乱用药的后果,现下好了,一条未出世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此事自己确然有错,萧傅说得对,自己不识药,可以去问他的。
怎就听信萧井那小人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实意地帮自己?可令她料想不到的是,为了叫自己难堪,他竟能做出残害同族之事。
她到底是太小看萧井了,没曾想他竟能小人之心到如此地步。
“你随我去静思阁请罪,此事自是要禀明家主的,要怎么罚自由他来定夺,我们认错态度好一些,或许责罚会轻一些。通过此番,我希望你能长长教训,以后切不可再胡乱用药。”萧傅的一番话到底还是在为自己考虑,叶苏木无可辩驳,道了一声,“是。”
便跟随萧傅至静思阁请罪了。
静思阁中大多是面容姣好的女弟子,神态步伐皆是飘飘若仙,叶苏木顶着一张布着红痕的脸进去时,引得一路异样的目光。
萧傅领着叶苏木到了容夫人所居的赐音堂,令她跪于台阶之下,“你且在这里跪着,我替你进去领罪。”
萧傅进去时,萧依还在,她陪在容夫人的床前。
容夫人喝了萧傅新开的药,此时已经好转了些许。她虽心死,对萧傅却还是有几分敬意,“您不必亲自来此赔罪的。”
“此事我有一半过错,老朽已经让那不成器的弟子跪于门前请罪,她入门不过一月,不识得药方中药,将对胎儿不益的五行草误放入其中,是老朽教导无方所致,还望容夫人与青韵首座能海涵。”萧傅拱手作礼,深鞠一躬。
萧依眉眼中尽是冷色,她已是年近五十之人,面容却与二十岁的女孩无异,声音却听得出苍老之态:“广博首座,我并非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岂是几句赔礼道歉就能解决,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萧傅站着未动。
容夫人却道:“我腹中胎儿本就不稳,先前还是广博首座帮忙保住的,此番,我只能感叹命运不公。您还是请回吧,我不怪您。”
二人并非是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而是各持己见,容夫人这样的个性终究太吃亏了些。
萧依做为一阁之首,容夫人软,她却不能软。
容夫人话已至此,萧傅不便再赖着不走,他直起身,“容夫人还请安心休养,你且放心,身子老朽会给你调理回来的。”
容夫人点了点头。
萧傅便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