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碧霞馆,回到邺冥宫,张帝阍不在,宋若岚倒是一直在等我,一连几天给我做饭,大鱼大肉吃的我油光满面。
说实话我心里对宋若岚始终是有愧疚的,她对我如此之好,我也没办法回报,又不好主动提及过往的事,怕再次落得个吵架的局面。
我一直对她客气疏离,她也不甚在意,这几日跟张纤歌玩得很好,就差睡一张床了。
过了几天,齐落悠的信寄来,是他的亲笔。字迹略显凌乱,但风骨犹存,显然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他向我报了平安,又说自己暂时不能出门,他很在意施雅容的事情,一定找机会出来,信后还附上了这件事的各种疑点。
他都伤成那样,门都出不了,还是好好歇着吧。
萧浸月邀请我去碧霞馆一聚,信却被回来的张帝阍截下,他捏着那有着琴宗特有落款的书信来找我,语气有点冲。
“若岚妹妹哪点比不上那个萧琴心?她还是琴宗人,你为何跟她走那么近?”
邺冥宫与君子四宗势如水火,我不好多说什么,但牵扯到宋若岚,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那样,都只是朋友,上次的事疑点重重,我不想莫名其妙就被卷进去。”
只是朋友……难道我对萧浸月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我自己都不信。
张帝阍也觉得我这话说的牵强,有些恼怒,“算了,感情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少跟琴宗以及四宗的人来往。”
“还有,注意安全,不只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曾经的阿夜。”
我明白张帝阍是故意在气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理亏,说与不说都是错,干脆直接闭嘴。我拿起萧浸月的书信,逃似的夺门而出。
碧霞馆内,萧浸月重新戴上白纱遮盖面容,怀中抱着一副古朴的七弦琴。见我来,她点点头,引我朝雅间走去。
她沏一壶茶,举手投足间端庄而从容。碧绿茶叶在沸水中翻涌,茶香四溢。
我想起一开始的琴女也是这样打扮,好奇道:“你为什么不露脸呢?”
“认识我的人太多,出门在外有些不方便。”她说道,抬眼看向我:“你介意吗?”
我连忙摆手,反正她什么样子于我也没多大关系。茶水滚烫,难以入口,我盯着在水里沉浮的一点碧色,说道:“浸月……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萧浸月点头。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萧浸月从袖中取出一个卷着的纸筒,递给我,“你看看这个。”
我不明所以,接过纸筒打开来,就见上面是一副画像,画中的女子身穿琥珀色锦缎长袍,头绾垂云髻,姿色天然,一貌倾城。
这有点像……临州清风居施雅容。
“我没查到万顷阁内部的事,但你说那夜的黑衣人是她,我就试着从中着手调查,似乎涉及的东西还不少。”
我将画像放至一旁,“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浸月沉默半晌,似是有些艰难的说道:“是萧成长老的。”
萧成,琴宗大长老,与宗主萧吟是结拜兄弟,在临州讨伐天魔宗时与书宗宗主林永和一起作战。
“从临州回来后萧成长老就有些奇怪,直到我发现这幅画像。”
不是吧,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玩黄昏恋啊?施雅容才多大,刚刚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你这也没戏啊。更何况人家还和齐落悠是青梅竹马,怎么也轮不到旁人。
“还有,齐落悠好像被禁足了,棋宗近年来一直在策划一些事情,你们这次误打误撞之下差点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齐落悠接触到核心,已经被棋宗宗主关进禁闭室了。”
“什么?!”我惊的站起身,齐落悠伤还没好,有这么不顾儿子身体当爹的吗?可仔细一想,齐落悠这幅处境,怕是棋宗宗主自己根本就不希望他出生吧。
萧浸月眼神一变,有些锐利的目光扫在画像之上,“因为你是受害者,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些事情。这事与我们琴宗有关,我有预感,日后会有大变,我打算亲自前往临州一趟。”
“你一个人吗?”
萧浸月目光闪烁,“嗯。”
不假思索的,我说:“我陪你一起去。”
“这是琴宗的事情,你们邺冥宫……”
“我知道,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接到齐落悠的信,这事也涉及到我和我的朋友,施雅容又是齐落悠至交,也不算与我无关。”我说,“我与邺冥宫……不一样。”
萧浸月久久注视着我,轻叹一口气,“我叫你来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明白。”我握着温热的茶杯,手心不断传来暖意,“这个决定早晚都要做。”
“什么?”萧浸月面露疑惑。
“没什么。”我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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