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纷纷沉默。
“而后师祖便遁入空门,最后创立了梵辛寺,立下镇压魔邪恶灵,救济苍生的宗义。
梵辛禅院有一座长廊,长廊中有一间湖心亭…”
“妙音亭!”千叶和令珂齐齐说说。
元尘颔首:“妙音正是因为祖师母的名字。”
令珂恍悟。
元尘继续说着:“妙音亭中的六弦古琴,曾是师祖为师母所制,她一直携于身边。
琴有天音、地音、人音之分,天音高远如天仙,地音沉稳如大地,人音多变如人语。
也如天魂、地魂、人魂之别。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少了的一弦,是为她的魔心。”
“原来…这是六弦古琴的奥义。”令珂想起初入梵辛寺,曾疑惑为何琴少一弦,今日终于揭开了这层神秘的面纱,十分感慨。
禹风寻道:“听家父讲过,琴声是人情之思,可达天地宇宙之理,那一弦是魔心,更是刻骨之情。如今他们在天之魂,定能琴瑟和鸣。”
元尘:“是,不但如此,乾坤堂也延续了祖师母之心意,其中择取草木精魂之法,针灸气术,亦是她生前所用。”
“难怪梵辛寺本为佛门,却通融了道医之术。”禹风寻感慨。
令珂叹:“若有一天,古琴能寻回第七弦,也许天剑煅魂法,也会传世到至高境界。”
她目光如炬,心中多了一份对佛道,对修行人的理解。
元尘温笑点头。
小慕也听得入神,大眼睛里泛起一丝难得的惆怅,低声说道:“原来梵辛寺,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我不喜欢这个结局,为何情与大成不可两全。”
说罢又喝了一口酒,换上笑颜:“还是做一介布衣俗人舒服,四盘八盏的小食美酒伺候着,他人故事亦与我无关。”
“小慕也有一番境界。”元尘朗笑。
他和千叶以清茶替代,令珂口中还有些烈酒的炽热,舀了一杯清清淡淡的龙井竹荪,所有人,举杯对明月。
湖边,清风伴月,湛水白石,风一吹,粼粼波光中,荡漾着雪山的倒影。
他们围坐在一起,酒足茶欢,心也醉,仿佛红尘嚣嚣都包揽于这小院落里。
此时梵辛禅院,音亭中,亦是仙尘淼淼,星尘灿烂。
夜色深沉,已达亥时,元尘一行人准备回程了。
走出木屋外,麒麟儿在草场玩够吃足,正顿足于湖边,悠闲的喝着水,看到禹风寻出现,老远就冲过来,摇头摆尾的,活像一头小舞狮。
禹风寻道:“天色已晚,我和小慕送你们回程。”
元尘行礼:“怎敢再劳顿风寻兄。”
“这么喊就对了,既是兄弟,不必拒绝。”他不由分说,就径直往前走去,麒麟儿跟随在后。
“酒足饭饱,送你们回梵辛寺,也恰好消食,一举两得。”小慕也笑呵呵的说道。
元尘也不好再推辞了。
“慢慢走,众位小心脚下,看清路,嗝。”小慕大概是喝多了,唠唠叨叨。
“他这样…能驭马车么?”令珂小声问道。
“勿要怀疑我的能耐。”小慕转身摆了摆手:“我听得到。”
“别担心,马儿是训好的,我在前方引路。他醉他的,并不碍事。”禹风寻笑言。
令珂放心下来。
“嘁,尽拆我台。”小慕两步一跳,歪歪斜斜,看起来越发滑稽。
顺着月光走完石板小路,上了坡便是松柏林,百米开外,马车仍然静静的停在林子口。
“好好,你们乖顺,回去赐一壶古酒。”小慕说完拍了拍右边的马匹,唤道:“来来来,上车喽。”
元尘一袭人顺序上马,安逸的坐下。
“冬夜寒凉,小慕嘱咐他们一句。”禹风寻转头说道。
小慕坐在驭马椅上,会意的转身掀开竹帘:“你们的风寻兄交代了,冬天夜里冷,马儿跑起来风大,诸位盖上小毯子御寒。”
千叶,令珂裹上百花毯,瞬时暖意融融。
禹风寻骑上雄赳赳的麒麟儿,小慕吆着马车,载着所有人,跟在后方。
“今天的烧鸡真好吃,翡翠豆糕也不错,还有素春卷,别提多酥脆了。”令珂仍在美滋滋的回味着。
“我第一回知道,烤出来的蘑菇如此美味。”千叶揉了揉肚子,靠在元尘肩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