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站在九州面前,四目相对,他伸出细长的手,嘴角挂笑,谁知九州白了她一眼,又挂着妩媚的笑容把手搭了上去:“以后牵我要把爪子洗干净。”九州感触着楚岸软嫩的手掌,厚大,温暖,能把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这一路上她施尽媚术,让楚岸爱上他而迎娶她,这样飞升劫难就解决了,反正话本里是那样写的,她也不管真假,只要能飞升成仙,那就试试。
“好。”楚岸听此话也不恼,只淡淡回了句,月色暗淡,九州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月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红色襦裙和蓝色锦袍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更是般配,路过走廊的李忠站在远处这样想着,又立马跑去通知所有人不得出现往梅园去的那条路上,要给王爷和九姑娘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丞相府的秦九爷不俗,可以一用。”想到丞相府的事情,九州开口道,“只是年龄些许小了。”
“秦九乃秦老丞相九子,如今二十有三,未娶妻,与慕远阁技人秋蓉相恋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坊间传秦九抛弃秋蓉,不与之相见,实则是被秦老丞相关在家中,不予出门。”楚岸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丞相府还有一位,是老丞相逝去的二儿子遗漏在外的孩子,三年前接回来,今十三,名秦观。除此之外,丞相府再无男丁。”
“丞相九个孩子都死了?”
“并没有九个,大儿子秦政之从军,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封了将军,秦家文武两将必会让皇室的忌惮,那秦政之索性自行请命守南方边关去了,膝下一子,送到了长泽寺。早年老丞相二子随父皇出宫微服私访,遇刺,为父皇挡了致命一剑丧生,追封御史大夫,三女儿嫁入皇室,席位皇后,诞下如今的太子楚臻,后在冷宫离世,十几年后,老丞相才有了这个小儿子,听说九为顺,便唤秦九。”
“原来我在丞相府见到的是年幼的秦观,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老成。”九州一想到在丞相府见到的秦观,周身冒着寒气,仿佛从炼狱中透上来的,那寒气,可杀人。
听此话,楚岸的步伐的停了下来,看着九州:“你去丞相府了?”
“巧合。”九州大致讲了一下情况,抬头发现梅园就在不远处,屋内还亮着灯,“你这府中下人倒是少。”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下人,这敬王府真是穷的可怜。
“本王不喜外人伺候,是少了点,若九姑娘需要,本王明日可招买人手。”楚岸拉着九州继续往梅园的方向去,刚刚听了她在丞相府看到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本王已经向父皇请命每日早朝,明日一早会出门,你若是有事情,可吩咐府中所有人,需要银两可找管家李忠拿。若秦观可为我们所用,本王会助他坐上丞相之位。”
楚岸进宫向皇帝献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良药,服用后,病情大有好转,他便趁机请求每日早朝,为皇帝分忧,皇帝本意不愿他参与朝政的混水,但楚岸一句:“对于儿臣来说,无权无势更无法在这京都立足。”让皇帝哑言,便随了他的愿。
九州点头,如此也好,毕竟秦观是遗弃在外的庶子,不被看好,秦老丞相如此对待秦九,也是想让秦九继承他的位置,巩固秦家的地位。从九州今天看到的秦观来说,也许,他对丞相之位更感兴趣,若能收为己用,太子也就少了一只手臂。
两人行至梅园前,楚岸松开九州的手:“本王就送姑娘到这里,姑娘早些休息。”
九州仰头挑眉看了楚岸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进了梅园,瞥了一眼两个欲要行礼的丫鬟,推开房门进去后又“啪”的一声关上,不知这个行为让这两个丫鬟胆战心惊,第二天全府上下就流传着梅园住了一位脾气怪异,不好相处的刁蛮女子。
九州坐在房间里,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说实话,她也不喜欢被人伺候,明天得想个办法辞了那两个丫鬟。她环顾四周,房间宽敞,桌椅都是实木雕刻,上面铺着蓝黄丝绸垫,屋内瓶子都是翡翠得,设施简单却不俗,是她喜欢的风格,她伸了个拦腰,准备进卧室里休息,刚站起来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衣衫,头戴玉冠,腰间束着银色花纹腰带,腰间还挂了粉色荷包的人,她脸上一喜,扑到那人怀里:“狐言!”
狐言没有防备,被生扑的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他脸上虽喜,说出的话却是责备:“不可乱跑,快回芜山去。”
听此话,九州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她从狐言怀里挣脱,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水,脸上挂笑,淡淡的出声:“狐言上仙怎么有空来?”
狐言见到九州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天命不可违,他只是在利用你,无法助你飞升。。”
“哦?”九州抿了一口茶,“我修炼万年,做不做仙对我来说都一样,只不过是看那楚岸可怜,又诚恳的来求我,大发慈悲的帮帮他而已。”说完抬头盯着狐言,“怎么?狐言上仙位列仙班什么位置,连这尘世的事情都要管上个一二了?”她目光落到狐言腰间的粉色荷包上,脸上依然挂着笑,眼中却寒光乍现,“还是说,狐言上仙觉得天上的人腻了,终于想起这凡世还有我这么一个旧识?”
“你怎会变成如此?”狐言厉色出声,他原以为可以劝说九州回芜山,可是她已不再是当初温柔,可爱的小姑娘了,现在的她,让狐言陌生,陌生的让狐言害怕。
“呵~狐言上仙不喜啊~也是,当初我求你多留些日子,您连一日都不肯吝啬,如今又派个假人来,着实让人不痛快!”九州施法,那狐言瞬间变成了一个木雕,又拂袖,木雕打在墙上,一瞬间成为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