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老胖子气得要背过气去,石凤岐还是大摇大摆地到了西魏。
魏帝不甚欢喜地为他摆了接风宴,宴席上始终紧紧握着薛微妙的手,像是怕一松开,薛微妙就会朝石凤岐跑过去一样。
当年她的痴狂,仍是令纪格非后怕。
薛微妙见状,从宽大的袖袍里探出手来,反手扣住了纪格非的手心,冲他微笑。
西魏第一美人名不虚传,当真是一颦一笑都透着浓郁的风情,撩人得紧。
石凤岐见他们这小动作也只是笑笑,再如何好看妖娆的薛微妙也比不得鱼非池好看,全天下就数鱼非池最好看,哪怕她不要自己了,她也是最最好看的那一个。
更不要提石凤岐见识过鱼非池最妩媚动情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销魂蚀骨,艳色无边。
“石师弟当年与魏帝有些嫌隙,此次一人前来,就不怕魏帝对你有什么不轨?”初止坐在石凤岐下方的位置,他在西魏国的地位很高,但是再高也不过是个臣,比不得石凤岐这大隋使臣有金帛加身的隆重。
“怕什么?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西魏这会儿正担心着大隋会不会一刀破他这小国,他敢对我如何?”石凤岐哂笑一声,倒了杯酒自顾自喝着。
“听说石师弟今日已大醉过一场,还是少饮些酒吧。”初止递了些果浆给他,说实话,只要不涉及利益,他们还是可以相处融洽的。
石凤岐接过,轻轻荡了荡杯中颜色诱人的果浆,想着鱼非池最是喜欢这些美味的东西,这西魏最有名的鲜果浆汁,也不知她喝过没。
“在想非池师妹吗?”初止问他。
“她要是在就好了。”石凤岐低语一声,又自嘲一笑,喝了口果浆。
“我越想越不明白,非池师妹对石师弟你的感情,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虽然她总是不承认,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初止问道。
“我也不明白,我也想找到她,问个明白。”放下果浆杯子,石凤岐端着酒与初止碰了一下杯,稀薄的笑容如一层脆弱的白霜,轻轻一抹就会消散:“我会找到她的。”
“石师弟,长命烛再过几个月,就该满三年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初止笑一声,望着下方一个年近花甲,有着一张古板守旧的脸的老人:“那是我父亲,他考了一辈子的功名,依然只是个寒酸书生,未有半分官职在身,家乡的人笑话了他一辈子,他窝囊了一辈子,结果我只是去了无为学院三年,回来之后就官拜太师,连带着他也获取了功名,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对无为学院抱有感激之情?”
“以你之才,要在西魏考个功名也不难,无为学院不过是给了你一个更高的跳板,你跃上了最顶端的位置,若真要说感谢,也该谢这个。”
石凤岐看着那位老人,老人的名字他是打听过的,名叫初平治,初止之父,因为太过古板,正直到腐朽,不肯走半点后门,当真是考了一辈子的会试,一辈子也没能出人头地。
这种情况下,初止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爬到最高处,借用一切可以借用的力量,也就很理解了。
他是绝不可能愿意像他父亲那样无能一辈子的,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白眼,所以越发想摆脱这一切,得到万人的敬仰,无上的权利,洗涮当年的屈辱,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向他跪下双膝。
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各自的生活,各自的选择。
“以前在学院的时候,我一直很羡慕你和大师兄,你自是不必说,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戊字班那么混乱不堪的地方偏偏出了你这等绝才,学院中的女子们都倾慕你,男子们都嫉妒你,你骄傲得像轮烈日,光芒万丈。而大师兄他更像月亮,温和善良,仁德无双,那一番好名声不是装出来的,他本就是那般高贵的人,受大家敬爱也理所当然。我有时候看着你们两个,就会想,既然这世上已经有了像你们这么拔尖的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出生呢?我活得像是阴沟里的烂蛆,每日为了生存,就要拼尽全力,你们却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切。”
不知初止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石凤岐听,他的话不轻不重,刚好够石凤岐听见,他的目光不再望着初平治,而是看向了坐上高位上正与薛微妙说着什么的纪格非,纪格非的话应该很有趣,逗得薛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