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师父好起来了,我们两个就把石师兄打跑!”迟归满脸的义愤填膺。
鱼非池想想南九不久前才刚把腿打断了重新接上,觉得把石凤岐打跑这想法有点不切实际。要等到南九好起来,不知要到哪年哪月了,说不得那时候都到了白衹的国都了。
“小姐你喜欢石公子是吗?”南九轻声地问。
鱼非池虎躯一震:“南九你这是发高烧烧糊涂了吧?”
南九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如果他家小姐不喜欢石公子,遇上这么个死缠烂打的,小姐早就跟他划清界限说清关系了,就像对那音弥生世子一样,哪里还有石凤岐这胡闹的机会?
可是石凤岐的确很迷茫,他赶着马车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凭他的记忆,他记得左手边的路是去渔阳郡,右手边的路可以到月郡,往左还是往右,让石凤岐做不出选择,他停在那里许久,望着那个分叉口出神。
他的怀中揣着一封信,信是他的家师上央先生写给他的,信中说:“速往白衹,以掌大局。”
以他对上央的了解,若非是有真正急切的情况,上央是绝不会亲自写信催他的,依他的性子也很少说出这么急迫的话,上央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他看事情总是看得到很远的地方,所以他做任何安排都井井有条,从不混乱。
如果连他都说速往白衹,那只能说,白衹现在的情势真的已是危急万分。
石凤岐啊,他在外面浪了这么多年,放荡了这么多年,连家都未回过几次,更不要提背负什么家中的责任,可是现在,他好像再也无法逃避了呢。
他该怎么办呢?去渔阳郡,鱼非池必然不乐意,可是去月郡,他又要如何向上央交代?
明明这样的选择应该是交由鱼非池来做,石凤岐也默默地承担了。
见马车停了很久,鱼非池觉得有些异样,所以打开马车门,看到石凤岐坐在那里失神。
她看了看眼前的两条路,便明了他的为难。
但是鱼非池她颤颤着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右边,哆哆嗦嗦地说:“那个,不,不好意思啊,我家走这条路,你不顺路的,要不要你在这里先走啊……”
石凤岐横她一眼:“我知道,你坐回去!”
鱼非池自知理亏,被他横一眼呛一声什么的,也就不与之计较了,反正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嘛。
她挑开马车帘子看到石凤岐果然扬了鞭子走上了右边的路,也不知道他内心此时的想法是如何。
但鱼非池只能菩萨慈悲地求,这后生把她送到月郡之后,就赶紧回去办他自己的事去吧,别被自己再耽搁了。
马车靠着右手边的路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鱼非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钻出身子来看。
她看了看,叹了叹,唉。
这里吧,本来有个桥的,下面呢,是湍急的河流,那是滚滚向东流,平日里都没有摆渡人来这地方赚银子。
这个桥呢,就架在这急流之上,听老人说,这桥起码架了一百年了,一百年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巧不巧了,赶在鱼非池回家的这趟路上,桥他断了,从中而断,他断得是气势如虹,理所应当。
鱼非池目光幽幽看向石凤岐。
石凤岐心想这个锅那是怎么也背不得,便说:“这一路来我都跟你们在一起,我也是刚刚到这儿,我都不知道这里有桥,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鱼非池目光再幽幽地看向他。
“真不是我!”石凤岐挺冤枉,这事儿真不是他干的,虽然他深刻地觉得干这事儿的人干得漂亮,回去了一定要找到给他加赏!
他现在的内心是狂喜,可是他按着那朵心花不敢怒放,生怕鱼非池一个生气,把他推下河去喂鱼。
他瞅着鱼非池那幽幽的眼神没那么幽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咱们去渔阳郡?也是可以到月郡的,就是路有点绕,我送你就是了嘛!”
鱼非池坐在这桥边,听着下面的河水急流声,觉得心情实在不算美好。
“就当是去看大师兄?大师兄当年最疼的就是你了,什么好事都想着你,去看看他嘛!”石凤岐一个劲儿撺掇。
“大师兄现在有难,我会帮他的,同门师兄弟一场嘛,是不是?”石凤岐围在鱼非池身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鱼非池笑着抽出手,弹他额头:“小哥,你到底哪国人?帮大师兄解决白衹之事,你不怕七国之人怀疑你是白衹之后?当心他们覆灭白衹覆灭得更快。”
“白衹是个特殊的地方,我不可能看他落到韬轲手中。”石凤岐见有希望,连忙分析起来,“怕是有场恶战了,大师兄一个人多辛苦啊,是吧?”
“你去到哪里不是有恶战?从后蜀到南燕,你再多一个白衹我也不觉得出奇。”鱼非池笑声说道,“走吧,这桥都毁了,想回月郡也就只能换条路了。”
“你会去看窦士君吗?”
“石凤岐啊,你不要再想方设法的拐我了好吗?我又不傻!大师兄是我师兄,我不到渔阳就算了,到了当然要去看啊!”鱼非池终于被他念烦了,一声喝道。
“好勒!南九迟归,赶紧上马车!”
石凤岐笑得脸上都能开出一朵花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