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拂听着随意一笑:“鱼姑娘你说了这么多,就是咬定了我与余岸有关系,我怎么说都是无用了。你何不想想,如果我跟余岸有所勾结,我为何还要一门心思催成你与石公子的婚事?我真那么厉害的话,根本不用担心父皇会把我指婚给别人,不是吗?”
“因为你知道,我绝不可能嫁给石凤岐来帮你摆脱困境,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此招以退为进用得漂亮,至少当时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你与燕帝步步相逼,让我嫁给音弥生。”鱼非池眉目微冷。
“此事与余岸有何关系?”
“表面上看着的确是毫无关系。但是余岸一直觊觎音弥生储君之位,而音弥生得我与石凤岐相助你们根本不可能有半分胜算,但若是我与音弥生成婚,这势必会惹恼石凤岐,石凤岐必不会帮相助于音弥生,甚至会将音弥生拉下储君之位也不无可能。”
“余岸有什么本事当得了储君?鱼姑娘你此话无异于说笑。”曲拂道。
“他的确没有,所以你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赢,你希望他与音弥生两败俱伤,而你则是最后的获利之人。只可惜,你未想到音弥生如此能忍让,眼见我与石凤岐在射箭场上相拥,依然不动气。曲拂,到那时为止,我都愿意对你包容,这是你们南燕皇家的事,与我无关,但你万万不该,设局让余岸杀南九。”
曲拂的身子好似有点僵硬,坐在那处半晌未出声,一直微笑的脸上也再无半分笑意,只是直直地看着鱼非池。
“你眼见余岸与音弥生之间难起硝烟,我与石凤岐俱不上当,不得不转换方向,想以南九的死来刺激我替你除掉余岸。可是你也没有想到,余岸对你留了一手,他留了南九一命,你更想不到,余岸在入狱之后,还在会我的眼皮底下被放出来。”
那时候,南九重伤垂危,余岸被关大牢,本来是可以一局定胜负的,在那时直接除了余岸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要暗中下黑手谁也管不到鱼非池与石凤岐。
但就是那时候,余岸竟被放出了大牢,而且是燕帝下令。
明明那时候,燕帝已经决定将此事就此止步的,没有人明白,为什么燕帝会突然换了态度,放出了余岸。
“是你?”曲拂眼睑微缩。
“对,是我。”鱼非池说,“南九受了那么重的伤,诚然余岸是直接下狠手的人不假,可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才是真凶,我原本并不想把事情挑明,可是你们欺人太甚!便怨不得我不对你留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曲拂很是不解,当时燕帝已经下了决定要除掉余岸,不将事情扩大,鱼非池他们也正好在气头上,正好杀了余岸,他们是怎么决定把余岸放出来的。
“很简单,当时余岸声望极高,百姓为他求情,甚至有几百奴隶进城替他请命,音弥生声名狼藉,我不过是跟燕帝说,我可以扭转局势,让音弥生转危为安,于百姓之中,树立声望。”鱼非池笑道,“燕帝一向很偏爱音弥生的,有此好事,他会不答应?”
“到底是我小看你了,原以为南九之事足以让你失去理智,没想到,你如此冷血,自己人没了大半条命,你还能忍得住,暗中筹谋。”
眼见着一切都被说开,曲拂也懒得再掩饰什么,她的确是这一切的主谋,这一点鱼非池他们既然知道了,那也就没什么好再隐瞒的。
鱼非池摇摇头,看着曲拂道:“曲拂,是你太自信了。你以为我看不出,那些奴隶进城,真正的目的其实并非要救出余岸,而是对音弥生施加压力吗?你的人大部分是在中伤音弥生,制造谣言,为的就是让燕帝看一看,余岸在民间的力量何其强大,而以燕帝偏爱音弥生的性子,必不能容忍有此等事情,他一定会杀了余岸。”
“还不是让你们救出去了?当真是可惜。”曲拂冷笑一声,“不过那又如何呢,你又没有证据,你更不能对我如何。鱼非池,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聪明就可以解决的,更多的利益的平衡,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她很是高傲地抬起下巴,冷冷地俯视着鱼非池,就好像,一切真的就在她掌握之中一样。
石凤岐一直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鱼非池说开曲拂的阴谋,未用多少惊心动魄的字眼,只是平淡地陈述着。
此时看着曲拂过还如此自信,石凤岐觉得,他们无为七子中,第一个选错投靠者的人出现了。
所以,石凤岐扶着鱼非池肩头,轻笑道:“三师姐,你还是出来吧,这个女人太蠢了,聊天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