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余岸始终坐在那椅子上,神色都未有多变一下,只是黑袍贵客离开后,他又开始转动手中的佛珠,这一次,他不再念着鱼非池的名字。
对于这个黑袍贵客,余岸还是有一定的信任度的,毕竟上一次这黑袍客过来,给他带来的消息是很准确的。
余岸有时候很是“仁慈”地“同情”一下鱼非池与石凤岐,潜伏在他们身边的危险不知何其之多,他们居然还有兴致来对付自己。
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如何,他们这番苦力终究是要白费,余岸笑着摇头,似为鱼非池与石凤岐叹息一般。
“石公子,我已不是六年前的我,你也不是再是六年前的你了。”余岸低声说话,不知说给谁听,只是握着佛珠的手指稍微紧了一些,“有些旧帐,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上你的。”
余岸的目光望着天边远方,像是穿透了破旧的老墙看到了往年的血与火,他的家人是如何死在权力的铁蹄下,他余家是如何一夜之间倒在权贵的铜拳中,他都记得,更记得当年的石凤岐与上央,是如何一步步将他余家逼入绝境的。
不过记得就可以了,心急着非要讨个公道,只会如那些傻子一般,连命都丢了。
今年刚到而立之年的余岸很清楚,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活着,然后再选择怎么活,最后才是活得好。
他转着手中的佛珠,笑得慈爱又仁善的样子。
综上所述,可知余岸这位大善人他不是一个那么好查的对象。
不止是鱼非池所料的他玩得转长宁城中的权力游戏,他还能让老将军都侧目几眼,能让百姓为他颂德,足以证明他在长宁城中的份量。
这份量只怕是音弥生都难以比及的。
鱼非池要么不惹事,惹的事总是大事。
查看帐薄查到最后几天的时候,麻烦就找上了门。
这位大人他来自哪个衙门鱼非池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带着人冲进来,说是鱼非池他们住的这客栈不干净。
哪种不干净呢?说是这客栈里私藏他国奸细,有通敌卖国之嫌。
候大掌柜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并不惊慌,有理有据问一声:“诸位官爷可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查查看不就知道了?”官爷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候赛雷。
鱼非池倚着门冷眼看着他们把候赛雷的客栈拆得七零八落,翻得一片狼藉,最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封信,他捏着信凑近候赛雷冷笑:“这是什么?”
“我不知这是什么,我客栈里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候掌柜淡定地说,这客栈里不管有没有证据,有没有奸细,他们都会强行安上罪名的,所以多说并无益处。
“这是从你客栈里搜出来的,你还敢狡辩?”官爷他一把提起候赛雷的衣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候掌柜依旧淡定。
“把他们通通带回去,把这里的书信纸张也都带回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南燕的地盘中通敌卖国!”官爷他骂道。
鱼非池咬着块西瓜,吐了一粒西瓜籽,笑着从楼梯上走下来。
“你们试试?”鱼非池笑道。
“大胆刁妇!”
“我查这帐册是余大善人首肯的,是挽将军从旁相助的,你们却说我通敌卖国,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余大善人与将军府通敌卖国了?”鱼非池放下西瓜在桌子上,笑看着这些人:“至于你说的这罪证,不妨让我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
“我?我怎么了?”
“你这是狡辩!”
“这样吧,你们既然说我们这客栈里有人通敌卖国,那几大箱子帐册要抬回去彻查,你们抬吧。不过我话说在前面,将军府若是问起,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不知这位官爷在哪位大人手下做事,我也好有个数,可以向将军回禀,如何?”
鱼非池始终不急不慢地样子,并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神色也是懒懒的。
那几位官爷见她如此大方,反而有些不敢动了,互相望望,皆不说话。
“抬啊,怎么还不抬?”鱼非池笑问。
“来人啊,上去抬下来!”官爷今日得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几大箱子帐册抬回去,就算只能抬回去一小会儿也是好的,所以哪怕心里没底,也还是壮着胆子冲了上。
只是他们刚走到门口,一场大火陷些将他们活生生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