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拂公主她站起来,笑容端庄娴雅,望着余岸,抬手取下了发间的一管玉簪。
这玉簪正是她白天拍下来的那个,她托在掌心中,笑声道:“说真的,这样的玉簪在外面街市上也就卖个二三十两银子,我也是因着余公子想解救奴隶,就高出了数百倍的价格将其拍下,心意无价嘛,那点银子是做好事,便不觉得心疼或者在乎。可是银子花出去,总得知道它花去何处,才会安心,余公子,您说呢?”
余岸似乎没有料到曲拂会突然发难一般,那总是仁慈温和的神色便有些崩裂,再与他身后静静坐着不多话的音弥生一对比……
嗯,还是音弥生比较顺眼。
鱼非池和善万分地看着余岸,诚意拳拳地说:“余大善人,我们都知道你为了奴隶之事上下奔波,不辞辛苦,但是既然这个事大家都有意想帮衬一把,余大善人你便不要再谦虚了,再说了,大家一起帮忙,大善人你也可以轻松一些不是?”
余岸手中的佛珠停下不再转动,带回了手腕之上,笑看着鱼非池与曲拂,如同松口气一般地叹息一声:“也是,公主与鱼姑娘所言皆有道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一人保管这些银子,说实话,还真有些累。若是有人帮着打理,我也能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帮助奴隶们,那今日,我便将这些帐册拿出来,大家一起过目,以后,也由大家一起来记帐。”
倒是料不到,他还真有准备帐册。
他看了看场上诸人,对他们说道:“不知这帐册交由谁最为合适呢?总要有一个精通此事的人来查看,方显合适。”
“李大人乃是户部侍郎,本就主管银钱之事,更是朝中命官,此事交给他,怕是最合适不过。”有人说。
“依我看,工部王大人也是很合适的,毕竟工部乃是花销最大的地方,用银子用得多,也懂得看帐。”有人说。
“不错不错,这两位大人都很合适,照我说,张大人也可以……”
“刘大人也行……”
鱼非池微微笑着,笑容亲切动人,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余岸挺厉害的啊,这是要集体施压,换个法子警告鱼非池这地方,他余岸,不是鱼非池动得了的了?得罪余岸就是得罪南燕半个朝堂了?
这一手,挺高明的啊。
“我倒觉得,挽澜公子,很是适合。”见大家讨论得这么热烈,鱼非池也积极地参与进来。
余岸失笑一声:“挽公子尚还年幼,鱼姑娘怕是说笑了。”
“那个,挽澜啊,他看不起你。”鱼非池向来不爱惹事,更向来不怕惹事,半个朝堂是吧?她搬出一个就顶你们所有人!
一个打十个,你以为只是传说啊?
将军府威名,顶这南燕半边天,怕你半个朝堂?
挽澜小公子显然有点蒙,虽然他总是老气横秋的样子,但毕竟只是个小孩子,没太明白鱼非池这一手是准备拖他下水。
不过他看着朝中众人对鱼非池是有些奇怪的敌意,又想起他家老将军交代的话,更想起这鱼非池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总比这场上其他人好看,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她以前的过错,勉为其难地同情一下她。
所以挽澜小公子冷冷看了一眼余岸:“你是信不过我?”
小公子蛮有威势,又因为他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臭脸不喜笑,所以冷冷地一说话,还真能唬住几个人。
余岸连忙道:“余某不敢,只是此事辛苦,实不敢劳累挽小公子。”
“哼,将帐册拿到我府上,我自有办法处理。”挽澜再冷冷一声哼,又看向鱼非池,发号施令:“你来帮我。”
鱼非池其实蛮想过去提起他打屁股的,小破孩儿哪里学来的这臭架子,端得可气人了,但是碍着眼下这状况,鱼非池决定做能屈能伸的大英雄,果断地说:“民女的荣幸,多谢小公子抬爱。”
“嗯。”挽澜板着脸,从鼻腔里不轻不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藏在桌下的小短腿却忍不住抖起来,透着压抑不住的得瑟。
“不知挽公子是否还需要人手?我也可以……”曲拂笑着说。
“不需要。”挽澜这个小屁孩,真的很难讨人喜欢的。
余岸这会儿,有点没回过神来,怎么三言两语地这帐册就要送到挽澜那里去了?怎么还有鱼非池过去帮手了?
他还想说什么,又听到他身后的世子殿下音弥生淡淡道:“此事便这般定下,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才是真正的玉人风范,真正的无争平和,万事难动他心境,虽然没啥感情,跟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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