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亲属,那死者的失踪是怎么被发现的?”李修林问。
“这家老头姓甄,甄家的邻居最后一次看到这对老夫妇是3天前的下午,当时夫妇俩刚从镇上买东西回来,后来就再没人见到他们了。因为他家的这座院落位于村子的边缘,所以如果没有人来找他们办事,是不会有人经过他家门口的。今天早晨7点,一个村民来甄老头家里借板车,发现院门虚掩,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就走了进去。”说到这里,刘队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像是感冒了。
“刘队带病办案啊,真值得我们学习。”李修林肃然起敬,“您别急,慢慢说。”
刘队笑着摇了摇手,说:“没事。这个村民走到院子里后,发现屋里静悄悄的,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他看见屋门大开,就走了进去,发现堂屋的电视机还开着,对面的太师椅上有大量的血迹,于是报了案。
民警赶到以后,搜索完屋子,发现没有人,但是一楼堂屋的躺椅上有血泊,怀疑是命案,他们一方面通知刑警队,一方面上报了市局,市局领导研究以后就请你们过来了。”
李修林和刘队一起走进院子。
院子很大,大概有200平方米的样子,院子收拾得干净整齐,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讲究的住户。院子的正北有一座两层小楼,角落的一些红砖已经残破不堪,看起来是座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李修林没有急于走进小楼,问道:“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刘队说:“跟我来。”
李修林和刘队绕过了两层小楼,发现小楼的背后也是别有洞天。
小楼的后面和院落北墙之间有个3米宽的过道,种了几棵碗口粗的小树,树的周围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看来这里已经很久都处于疏于打理的状态了。
刚绕到屋后,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恶臭,我揉了揉鼻子,抬眼望去,地面停放着两具湿漉漉的尸体,因为腐败,已经略显膨胀,辨不清容貌。
站在一旁的a城安局局王法医正用戴着手套的手卷起他那潮湿的裤脚。
王法医看见他们来了,微微挥手打了声招呼后说:“痕检员在这里的草上发现了滴落的血迹,才发现深草里面居然有一口古井。古井看起来很久没用了,漂着杂物,但是因为是活水,所以也没臭。痕检员探头看下去感觉有东西,于是用长竹竿捅了一下,感觉到里面可能有尸体。刚才我吊了绳子下井,给尸体上捆了绳子才拉上来,费了半天劲儿。”
王法医说完苦笑一声,又低头整理他弄湿了的裤脚。
李修林敬佩地看了王法医一眼,说:“师兄辛苦了。”
“不如,先开始现场勘查吧?”刘队说。
李修林点了点头,脑子里想着王法医冒着危险下井打捞尸体的景象,由衷地被这些默默无闻、恪尽职守、不怕脏不怕累的基层法医所感动。
李修林带上现场勘查的物件,率先走进了中心现场。
现场内有几名痕检员正在用小毛刷刷着一些可疑的物品,期待能找出一两枚可能和案件有关的指纹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