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啊。
那时的态度,就是威胁!对,赤裸裸的威胁。美其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事实上呢,就是要是不呆在医院,他就别想好了。
也就是这样,纪屿寒在聂初晴的淫威之下继续治疗。
而现在,纪屿寒的脸像是抹了一层煤灰,黑得只能看见闪着莫名光亮的眼珠子。
他看着聂初晴对着一只来历不明的小麻雀呵护有加,心里霎时很不开心。
冷哼一声,似乎想引来聂初晴的注意。
可,好像没什么效果?
聂初晴只是停下了说话,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这会儿,纪屿寒像是吃了火药,让我住院的是你,这会儿不理我的还是你!
总之,就是四个字,我生气了!
“咳咳。”手握拳放在嘴边,纪屿寒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听见咳嗽,聂初晴适才放下手中的鸟食,把剩下的一些平铺在窗台上,好让小麻球儿继续吃。
聂初晴三步一望,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小麻球,这才把目光落在了纪屿寒身上。
见他一脸黑阒,又见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不禁一问,“苏青走了?”
走了,早就走了,纪屿寒心里闷闷地想。
聂初晴见纪屿寒沉默,又没好气地吭哧一句,“问你话呢。”
瞧瞧这态度!对我都不如一只小小的麻雀!
纪屿寒极其愤怒加委屈地看了眼聂初晴,没说话,目光又直逼窗台。
那边,小麻球儿正吃的欢快,但也是一只灵敏的主儿。直觉有道寒光落在自个儿身上,小身子扑扑一抖,连忙飞走了。
呀,不对劲儿,十足的不对劲!
聂初晴顺着纪屿寒的目光往边上一瞧,正好看见小麻球儿扑棱着翅膀飞走的情景,遗憾地看着剩下的鸟食,说,“呀,小麻球儿怎么飞走了。它吃没吃饱呀?”
“它吃没吃饱管你什么事?”言下之意,你是它妈还是它外婆?
这句话满怀着醋意和委屈,聂初晴再想无视都无视不了,只是装作似懂非懂,伸出一只手一直在鼻前扇风,“哪家在做酸辣土豆丝呢?好浓的醋味啊!”
聂初晴胆大包天地看着玩笑,眼含笑意,哼,只许你谈公事,就不准我逗鸟?
纪屿寒的脸猛地一抽,哪有醋?他怎么没闻到?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委屈,却不知道自己已是打翻了醋坛子。
他抬着头,闷声了句,“你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话末还不是滋味地补了句,“你对一只鸟儿都比我上心。”
“哪有?”聂初晴睫毛扑闪,一步上前坐在床边。
纪屿寒一副病弱的样子,敛去了在苏青面前运筹帷幄的凌厉,这时委屈地倒像个小媳妇。
想到这聂初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纪屿寒见状,皱眉,“没有吗?”
憋了口气忍住笑,聂初晴万万不敢惹急纪屿寒,逗逗就好。她像抚摸小孩子般抚摸着纪屿寒的头顶,“是你废寝忘食的工作呢,无视了我反到来责备我?”
聂初晴面不露急色的抱怨道。
岂料,纪屿寒神色一凛,“公司现在没人主事,就算我呆在医院,也得处理一些必要的事物。”
对公事,纪屿寒向来尽责。
聂初晴只是趁玩笑抱怨,却没想到纪屿寒好似生气了,她连忙从一边倒了杯水,希望这杯水能灭灭火。
“我这也不是关心你!”聂初晴嘟囔着,“让你留院查看是为了你好。”
她的确是出自好意,纪屿寒忙起公事就废寝忘食的,整日整夜不吃不睡身体能好?倒不如趁现在好好检查一下,防范未然还是好的。
知道聂初晴是善意,纪屿寒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我知道我知道,在这里谢谢娘子的好意了。不过为夫有些饿了,能不能给为夫切个橙子?”
床头有送来的果篮,纪屿寒从里面挑了个大橙子递给聂初晴,一副饿极了的可怜样。
加上,先前那句娘子为夫的话听着很是顺耳,聂初晴也没再计较下去。
“没盘子,我去借一个。”瞧了半天,发现病房内没有盘子,便起身想要去护士那儿借一个。
纪屿寒没阻止,只是在聂初晴要走出病房时,说了句,“记得把皮剥掉!”
“怎么不说让我帮你吃了呢?”聂初晴嘴里哼哼。
正走到门前,却听见敲门声,聂初晴以为是护士例行检查来了。
一拉门,“护——”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