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缓缓而来,“那次你喝醉了,躺在休息室。我去的时候,你紧紧地抱着我,那时候我很紧张,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你。那时的我很胆小,只敢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你,但是当你把我抱在怀里时,怀中的温度是多么炙热。于是我鼓起勇气趁你还未睡去时问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蓝天陷入回忆,整个面庞柔和了不少,纪屿寒趁她思绪松动时往聂初晴的方向走了一大步,接着挑眉问道,“那我说了些什么?”
这段回忆纪屿寒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更别说他曾经说过的话。
虽说大丈夫一言九鼎,但也要大丈夫知晓自己所说才能言而有信。
蓝天的声音柔和地就像是顺滑的丝布,究竟融了多少爱恋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晓,想到这,她眼底划过一抹思考,几秒过后开口,“你说你喜欢我,甚至是爱上我了。”
接着,蓝天又顿了顿,继续开口,“后来我没有在休息室多呆,在你的助理回来前就悄悄离开了。此后我也怀疑过这些是不是都是我在做梦。但你的之后的回应更让我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你爱喝最原始的黑浓咖啡,我特意去学,为的就是能让你亲手知晓我的心意!我通过琳达转达了我的心意,一份心意一份咖啡,之后不是很快就有答案了吗?你并未拒绝,我也就开始天天为你煮咖啡。”
说到这,蓝天并未说下去,因为这件事仅仅只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发现琳达离职了,总裁办并未有人与她熟识,因此煮咖啡的工作她也就无法落实。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满足的,在稍后的一段时间,她总是会躲在人群中凝望着那道让她注目的身影,而当目光相接,她显然地感受到一丝温情。
“你给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就没有回报?”聂初晴就像个听故事的人一样,听到最后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顺便丢给纪屿寒一个不是很友好的眼神。
纪屿寒站在那里并未回应,对他来说,他也只是个听客而已。
“回报?”蓝天轻飘飘地说了句,“我不求回报,那时候我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我在完全改变自己之前只要默默的注视就好。而且,你不是说过吗?我现在身份不高,你不希望这段感情暴露,等过几年再考虑我俩的私事。”
蓝天的目光始终凝在纪屿寒的脸上,这张脸她盯的太久,这会儿像是有些不真实。
“我说过?”这会,发话的是纪屿寒了,他说过,何时说过?他一点也都不记得了啊。
“对啊,你让琳达转述给我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的原因。”蓝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飘渺,她发现有些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时,聂初晴忽然大笑,一些话让她醍醐灌顶,“你确定说这些话的是他吗?”聂初晴用下巴指了指纪屿寒的方向,接着话锋一转,对着蓝天再次攻击,“你说我应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蠢?这些话全都是你口里的琳达转述的,你确定是真的?哎呀,你可真惨,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梦。”
聂初晴一脸同情地说出这番话,顿时就让蓝天混沌的大脑逐渐看清了方向,“你说,她都是骗我的?”
“你觉得就凭你?纪屿寒会喜欢你这样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世,凭什么他会看上你?”聂初晴继续刺激着蓝天,接着还在盛怒上添了一把油,“喂,亲爱的,你说是吗?”
纪屿寒只是无奈地笑笑,算是做了确认。
两人的一番默契互动,切切实实地惹恼了蓝天,她怎么会没想到呢?一切都是琳达告诉她的,纪屿寒从未当面对她说过,而自己仅仅只是凭据纪屿寒醉酒后的一句话就开始深信不疑。自己真的是傻瓜吗?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做了这么多的事,吃了这么多的苦,终究还是竹篮打水?
这些事情,随着琳达的离职并未得出答案,蓝天看着聂初晴一脸得意地笑容就恨不得用手中的刀划破她的脸,漂亮又怎样,能抵过脸上几条鲜明的疤?
于是,蓝天也就这么做了,盛怒之下,她大喊,“我就不信你毁容他还会要你!聂初晴你个臭婊子!”
说时迟那时快,蓝天盛怒举刀之下有一瞬间的放松,聂初晴用没有被桎梏的一只手肘狠狠地往蓝天腹部顶去,蓝天受到撞击另一只手的力道轻了不少,后退了一步,恰好给了聂初晴跑向纪屿寒的机会。
眼看,聂初晴摆脱蓝天的要挟就要成功,蓝天随着刀子的扑空和身体疼痛而变得更加张牙舞爪。她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举着刀就朝聂初晴跑去!
“死女人!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