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一脸嫌弃,才用湿巾重新擦拭了一遍。
她看在眼里,心里一暖,却又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转头看向了窗外。 其实她对傅亦的感觉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一刹那的心动,这种感觉就像上学时对高年级长得英俊、举止优雅、谈吐温润、学习成绩又一直遥遥领先,在老师和同学眼里都是神话的学长那一种类似
于倾慕那样的爱。
这种感觉,在费城完全断了联系的三个月中,就慢慢的趋于平淡了。
再见傅亦,她能感觉到的,只是安心。
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友,微笑着打招呼。
她想和季予南说自己对傅亦已经不喜欢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季予南喜欢慕清欢,他不待见自己和傅亦走的太近,完全是一种病态的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而已。
她又何必凑上去巴巴的解释。
再说他也没问,除了当时短暂的黑脸后,之后就好了。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到家就已经八点了。
时笙上楼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追剧。
香港最新出的卧底剧,她当时无聊刷网页,正好看到这部剧评分很高,就手贱的点出来看了看,结果就欲罢不能了,最要命的还是连载的,一周才出四集,她每次都是攒在一起看的。
看完电视已经快十二点了,季予南没进来过。
她有些口渴,出去倒水。
路过书房时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门也没关,就往里看了一眼,却见季予南只穿了件衬衫,领口开的很大,慵懒的仰坐在沙发上盯着小印出神。
神色看着有几分孤寂和颓然。
这样的一面独属于他独处时,至少时笙从来没看到过他露出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表情。
时笙敲了敲门。
季予南回神,坐起身子,神色也立刻恢复成了平时的面无表情,“什么事?”
“很晚了,去睡觉?”
季予南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去睡,睡哪?”
时笙故意忽略他话里隐晦的那一层意思,“连主卧在哪都忘了吗?”
他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转开了视线,时笙没办法仔细辨别那一眨眼的黯然是难过还是只是灯光的暗影。
“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时笙‘哦’了一声,去倒水,又回房间洗了脸擦了保湿水乳,还做了套睡前保健操才躺下睡觉了。
半睡半醒间,床沉了沉,被子掀开躺进来一个人。
身体滚烫,肌肉很硬,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微微凸起的锁骨上!
她还没睡熟,猛的就清醒了,睁开眼睛要去开灯。
季予南的声音随之响起,“别动,我不做什么。”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她的声音很哑,压抑着浓浓的被吵醒的恼意。
季予南低沉又爽朗的笑声就在她耳侧,磁性沙哑,很好听。
“你睡得也是我的床,这别墅里所有房间的床都是我的,所以我要睡哪都行。”
时笙困得要死,不想大半夜的跟他争论所有权,“那你先把床借给我睡一段时间,你去别的房间。”
人在没睡醒的时候戒备心低,说话也直,没有遮掩。
睡一段时间,等事情处理完就各自归位,这是她最初的想法,也是她现在的想法。
男人阴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又想到没开灯她看不见,一侧身,腿缠上她的腿。
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两个人紧紧贴着,再无一丝缝隙。
“一段时间?”季予南声音里夹杂着火气,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她,“你还想去哪?”
时笙:“……”
她被他这样抱着很不舒服,连喘口气都不敢大力,“给你的欢欢腾位置。”
欢欢?
哪来的古怪称呼。
再说,他什么时候叫过慕清欢欢欢的。
季予南低笑,“吃醋?”
“神经病。”她打了个哈欠,困极了。
“……”
季予南不说话了,黑暗中,那双眸子特别的亮,时笙半阖着眼睛没看见。
以为他生气了,正要说话,却听季予南低低哑哑的问道:“那枚蓝钻你觉得漂亮吗?”
时笙的反射弧反射了几秒才回过神,他说的蓝钻是那枚小印。
怕被他看出端倪,时笙想了想才措辞小心的道,“漂亮。”
“那送给清欢作生日礼物,她应该会喜欢吧。”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语调却过于冷漠。
所以,她一时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只得沉默。 不过,不管什么意思,季予南要将小印送给慕清欢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