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受他的质问。
季予南往后一仰,靠进椅背,长腿随意的交叠。
他喉咙干涩,想抽烟,但慕清欢不怎么闻得惯烟味,刚摸到打火机的手又抽了回来。
烟瘾犯了,这让他脾气越发的不好,“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你可以出去了,就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打算补偿。”
慕清欢:“……”
她深吸了口气,缓了缓一脸的僵硬:“予南,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连累到你。”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他眉眼未动,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只是声音异于寻常的低沉,“清欢,女人还是善良点好,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身边躺着个处处阴狠算计的女人。”
“我没有想过那些人会伤你……”她咬着发白的唇,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一双眼睛通红,“你为什么要去费城?为了她,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如果你不去,又怎么会受伤?” 她尽量不让自己在季予南面前哭,因为已经够狼狈了,她不想连尊严也一并失了,“是,时笙的行踪是我透露给杰西斯的人的,但如果你不赶去救她,她永远没办法成为那些人拿捏你的软肋,可是你去
了,你不只去了,还用你的行动向那些人表明了,谁得到时笙,就能要了你季予南的命。”
“呵,”他幽深的黑眸盯着她,薄唇微启,字字冷漠,“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连一个无辜女人都不敢救,慕清欢,你让那些人怎么敢为我、为季家卖命?”
慕清欢闭了闭眼睛,笑了出来,“所以你去救时笙只是不想手下的人对你寒心?”
“还有什么事吗?”
季予南不想多言,皱眉结束了话题,等了几秒,见慕清欢不准备说话,他起身要走。
没听到答案,慕清欢眼里那丝期待很快消失殆尽,在季予南经过她身边时,她咬牙拉住他,眼眶通红,像是个输红了眼压上自己所有筹码准备放手一搏的疯狂赌徒。
“我跟你打个赌。”
“没兴趣。”
他挣脱她的手,很快就走到了门边。
慕清欢回头,朝他的背影喊道:“关于时笙的,我赌你如果告诉她要将这枚印章送给我,她会毫不犹豫的拿了走人。”
男人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目色深深的看着身后犹如困兽一般的女人。
他哼笑了一声,“我堵你会输。”
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
是从小没在女人身上受过什么太大的挫折,即便是慕清欢,当初闹着分手,又悄无声息的抛下他去了法国,但现在也回来了。
也因为中午他亲吻时笙时,她没有抗拒。
女人和男人不同,如果不是喜欢对方,不会回应。
更是因为他季予南的身价要买多少颗那样的钻石都不在话下,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这种事,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季予南拉开书房门,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了个电话吩咐保镖:“送慕小姐离开。”
……
时笙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厨房接杯水,刚出卧室门就看见两个保镖将书房里的慕清欢请出来。
她站在原地,打算等她们下去后再去接水,慕清欢却已经看到她了。
慕清欢走到她面前站定,冲她诡谲的笑了笑,“时秘书,对不起。”
时笙被她笑得心里发毛。
慕清欢突然来这么一句,弄得她都愣了,她们关系不好,彼此谁也见不惯谁的那种。当然,她见不惯慕清欢是因为不喜欢她的性格,而慕清欢见不惯她是因为季予南,但也没什么事需要说‘对不起’。
时笙问:“什么?”
但慕清欢却没有说什么了,沿着台阶下了楼。
时笙看了眼倚着书房门面无表情的季予南,“她受刺激了?”
她能想到的是,他们又吵架了,以至于两个都不太正常。
慕清欢莫名其妙的跟她说‘对不起’,他盯着她不吭声。
季予南直直的看着她,有些凉薄,半晌,他转身关上书房门。
他背对着时笙,时笙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淡淡的说道:“她是该跟你说对不起。”
“为什么?”
然后,季予南也下楼了,没回答她的问题。
时笙:“……”
作为被害了的一方,她却连个理由都不知道,两个人都高深莫测的打哑谜,还真是有夫妻相。
她下楼倒水,经过季予南身边时也没说话,等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
时笙晚餐叫的外卖,季予南没回来,她也没给他打电话。 仿佛中午那个吻就只是两个饥渴的男女碰到了一起,一时控制不住,火花四溅而已,和他们的关系并无半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