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火器的试射有些危险,皇后殿下还是去更远一些的地方为妙。”辛春辉忽然意识到什么,对柳香郑重的劝道。张海同弟子们之间的称呼一般不沿用传统旧的称谓,但是张海的弟子们同柳香在一起的时候却要很大程度上的避嫌,不好像过去一样直呼师娘就可以了。
重型臼炮开花弹炸出的弹片危险界很大,大型弹片到几百米甚至两里外外也是常有的事。试射或开火的时候,负责开炮的人往往躲避在掩体内以尽量避免意外。
柳香看了看远处那臼弹炸开的弹片却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放心,我没有那么娇贵。那样大的破片飞来的时候只要注意些就是了。”
“这次试射的兵器不一样,皇后殿下还是注意些好。”辛春辉叮嘱道。
柳香听到这样说,就知道可能会有些实际的理由,于是躲避到小岛另一侧山丘斜面的防炮洞内,只是用新朝特制的“潜望镜”向外观察。
两千五百公斤的超重型臼炮在开火的时候,临近的炮手也都躲避在附近的掩体内,在用尺规和重锤测算好了角度之后就离开并由引线自主发射了。
拿战时代类似规格的重臼炮可以把七十五公斤的炮弹发射到三里之远以外,新军队伍对付的目标和作战思想都与那些有不同,在降低了身管寿命要求并把射程降低为原来四分之一的情况下能够发射弹丸的最大极限达到了六百公斤左右,几乎接近了当年“乌尔班大炮”的一千五百磅炮弹。
这重达千斤左右的炮弹使得可以填装的火药重量达到百公斤左右的级别,整个弹体也是由百余件单件铁器拼接后浇筑而成。当整个弹体在信管和引线的双重确保下精确的在距离目标上空五到二十米之间的范围内炸开的时候,威势猛烈的爆炸和冲击波几乎将整个砖石构建起来的城堡彻底摧毁,不少建筑都被打的千创百孔。
针对日式的城堡还有西方不少类似的建筑,新军队伍内的构想也很简单:用几发到十发超重臼炮弹或者几十发普通臼炮弹的空爆或许因为黑火药威力不足的问题不足以摧毁整栋建筑,但是如果能够在各个方向上都打开很大难以用简单手段弥补的缺口和弹洞,这就为能战斗力强劲的新军主力部队的进攻提供方便。
就在柳香等人观察着新式火器的试射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玄武湖岛屿的防炮洞内。不知什么时候,远在关外的张海以及身边的亲卫连战士已经回到了京城。
“这些日子香儿辛苦了,这是我们的新炮第一次试射?”张海关心的问道。
“瞧你说的,也太小瞧我了,这是这几个月来的报告!”柳香似是一名亲密的下属一样把一叠报告送了上来。
张海粗略的看了看就觉得的吃惊不小:“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就扩编了两个旅?线膛枪铳的生产任务没有停下吧?”
“怎么会?这些臼炮及其弹药的加工难度和精度要求除了部分开花弹的引信以外都没有加农炮和线膛枪铳的生产监造难度那么大,我们征集了万余名有一定基础的寻常匠人,按兵工系统也扩编了不少,这才完成了这些火炮还有两个基数炮弹的生产任务。最后的试射与人员的初训月底内完成完全没有问题。”柳香认真的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香儿又受累了,不过香儿放心,这样的日子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了。”张海郑重的说道,虽然后立即通知身边的一名负责传信的亲卫连战士:以重炮兵部队为核心的新一轮远征计划的动员准备工作开启了。
此时的柳香似是已经习惯了什么,不过张海还是看的出来香儿的眼中有了似悲伤与忧虑,便坦然的问道:“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应该直言相告,这是我们队伍里的规矩。”
“这次海外远征作战行动的规模不小,一半的新军主力部队和大半的重炮兵都要垮海远洋,不知道圣上这一次是不是又要改变主意御驾亲征?”柳香终于下定决心,有些郑重的问道。在相对公共的场合,柳香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益用关系太近的称谓,那样似乎总是显得有些不够郑重。
张海没有直接回答,为了能够使柳香更为信服解释道:“这世上有些危险是值得我去一冒的。比如今年夏天这件事儿我如果不亲自去,就不可能做的这样好,我的作用是不可缺少的。还有不少的微服出访,乃至当年的领兵交战,我如果不去,而是帐篷指挥或者书房治国治军,就很难了解接近真实的一面并给不少人以威慑,我能够拥有的优势,就一定要去利用。而这一次出海远征算不上是我们队伍生死存亡的作战,而且考虑到跨海出击的各种可能,风险是很难通过规划来减小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没有必要去冒不必要的危险。所以香儿尽可以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的生活就能像很久以前那样儿了,无需要在整日的忧虑中度过。”
“圣上不会为前线的战事忧心么?”柳香鼓起勇气进一步询问道。
张海笑道:“当然不会,我们这一次投入了这么大的力量,又是针对兵力并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东瀛诸国,要是还像去年北征时那样提心吊胆就有些太有些看不起我们的弟子及战士了。只要不是遇到了太大的海上风暴就应该不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而海上的风暴并不是我通过书房里下几道旨意提点几个注意又或者派几个钦差就能有效避免的。”
似乎还是担心香儿不够放松,张海继续说道:“我保证今后我们的作息时间不会超过我们的那些工匠在正常日子里的标准:连看闲书的时间也包括在内每天不会超过五个时辰,并且每天至少抽出一到两个时辰的时间用来配我们的惠兰和香儿在一起,你看我这样说总可以放心了吧?”
此时的柳香饱受牵挂折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