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的人是谁,叶向竹心里自然是有怀疑人选的,只是她却不太敢说,支支吾吾道:“要不还是先看看大夫再说吧,万一那不是什么不好的药呢?”
其实沈宜欢也并不觉得自己吃下的东西对身体有什么害处,就最简单的一点而言,那若真是什么毒药之类的,此时她怕是早就毒发身亡了,还能有机会在这儿和叶向竹说东说西?
可想是这么想,叶向竹遮遮掩掩的态度到底让她内心难安,沈宜欢反而更想知道在她醉倒的那段时间有谁来过了。
她遂清了清嗓子,十分坚决地说:“看大夫的事一会儿再说,我现在就想知道,刚刚到底还有谁来过这里,你为什么不肯说?”
见沈宜欢一副非要弄清事情原委的模样,叶向竹就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了,她顿时垮了肩膀,小声道:“是宁郡王。”
“方才我见你醉得实在厉害,怕我们这样回去会惹了郡主和我娘不悦,便自作主张将你托付给了宁郡王,让他替我守着你。”
“我原本思量着,宁郡王那日既能将你带离四角亭,想必同你也是有些私交的,既是熟人,定然不会害了你去,我只需快去快回,这事儿便过去了,可我没有想到……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叶向竹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她倒也不是想靠眼泪博取谁的同情,实在是心里自责的厉害。
因为她知道,此事终究是她办得欠妥了,这一点她没什么好辩驳的,只能垂着头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沈宜欢本就没有责怪叶向竹的意思,此时见她难过自责成这个样子,她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叶向竹也是好心,至于后头发生的那些事……
嗐,后头的事谁又能料到呢?
沈宜欢遂拍了拍叶向竹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怪你。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说不定他给我吃的还是好东西呢?”
这么一说,沈宜欢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认真说起来,在吃下那颗类似糖豆的东西之前,她本是极不舒服的,脑子昏昏沉沉不说,嘴巴还停不下来,到了最后她自己都觉得口干舌燥了。
可自打那“糖豆”一入喉,她不仅觉得口舌生津,就连头都没有那么疼了,后来更是整个人都清明起来,彻彻底底地醒了酒。
所以说,谢知晏给她喂得很可能是一颗解酒药?
想到这种可能,沈宜欢莫名觉得心里怪怪的。
不过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细思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因为她很快发现,叶向竹似乎并没有被她安慰到,她闻言甚至越发羞愧起来。
“沈小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都是我蠢,是我笨,是我太轻信别人,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叶向竹垂头丧气道。
这话说得,沈宜欢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叶向竹却忽然抬头,像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般,视死如归道:“沈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沈宜欢:“……”
话题怎么突然就跳跃到了“负责”这件事上呢?
沈宜欢有些懵,可让她更懵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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