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晏的双手捏紧了。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掐死沈宜欢来着。他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只需稍微一用力,她顷刻便能失去呼吸。
可他到底没有那么做,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颓然地收了手。
虽然他依然有恨,可他心里更清楚,她活着的价值远胜过他泄一时私愤的痛快。
更何况,死对她来说多便宜,只有让她活着,好好经历她造下的那些孽,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复,不是吗?
思及此,谢知晏缓缓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不过临走之前,他仍下意识地将一颗解酒丸塞进了沈宜欢的嘴里。
……
叶向竹回来的时候,沈宜欢刚刚清醒不久。
她揉了揉有些胀疼的太阳穴,突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总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可转眼才发现,一天居然都还没有过去,她仍在之前同叶向竹喝酒的大石头上坐着。
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沈宜欢条件反射般抬头看了眼,见来人是叶向竹,她也没太在意,随口问道:“阿竹,你刚刚去哪儿啦?”
叶向竹没想到沈宜欢这么快就醒酒了,一时也是十分佩服她的解救能力,只是——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解酒汤,忽然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给沈宜欢喝了,遂闷闷道:“我方才瞧你醉得厉害,便去膳房给你要了碗解救汤,可是现在瞧着……你好像不需要了?”
叶向竹此话一出,沈宜欢这才注意到她手里居然端着一只大大的白瓷碗,碗里盛满了褐色的汤水,瞧着正是解酒汤无疑。
沈宜欢默了默,心里忍不住想起一个问题:这么满一碗汤,她从膳房一路端过来,也没拿个食盒什么的,居然一滴也没有洒,也是蛮不容易的。
叶向竹并不知道沈宜欢此时心中的想法,她想着自己解酒汤都端来了,若是就这么倒掉未免有些可惜,故而想了想还是道:“要不你还是再喝点儿解酒汤吧。”
“虽然你瞧着是清醒了,可我听说醉酒的人醒了也会难受许久,所以喝了解酒汤或许会好一些?”
沈宜欢虽然觉得自己没哪里不舒服,也不需要再喝什么解酒汤,可她到底不忍心辜负了叶向竹的好意,便笑吟吟地接过汤碗,“咕嘟咕嘟”喝了。
见沈宜欢二话不说就喝了自己的解酒汤,叶向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好意被人接受,本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趁着沈宜欢喝汤的功夫,叶向竹抬眸往周遭望了望,却并没看见谢知晏的影子。
叶向竹不由蹙了蹙眉,一边接过沈宜欢递过来的空碗,一边疑惑地嘀咕道:“奇怪,人呢?难道已经走了?”
她都没回来他就走了,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叶向竹有点生气,觉得谢知晏违背了承诺。
可她转念又一想,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她,是她自己自说自话,将沈宜欢扔给他就跑的。
所以,其实也怪不得他不守承诺?
叶向竹这么想着,气是稍微消了些,可心里仍然有些不高兴,觉得谢知晏果然和传言中一样,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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