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镇国公老夫人自是不信的。 太子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突然上了位,当中贤妃与靖南侯府到底做了多少功课,不言而喻,只怕傅御在其中起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可眼看就能享受胜利的果实了,他却要远远的走避,走避之前,还直
接住到了岳家,连自己的母亲卧病在床也不顾。 且又听说靖南侯急速分了家,可分给傅御的家产,他却没有要,侯府里还一度有传言,说傅御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以镇国公老夫人的饱经世故,如何猜不到这一系列事宜平静的表象下,到底掩
盖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若傅御真不是靖南侯和贤妃的胞弟,他的处境又到底是何等的危险?
镇国公老夫人是真拿许夷光当孙女儿看待的,自然希望她好,所以明知道不该多这个嘴,到底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要她说,就算傅御不是靖南侯与贤妃的胞弟,与太子到底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他自己本身又才德兼备,智谋手段都不缺,那只要让太子觉得他得用、堪用,将来靖南侯与贤妃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他,
这天下到底姓周,而不姓傅。
傅御就此远走,白白把与太子亲近,取得太子信任的机会拱手让出,将来才真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可惜许夷光摆明了不想与她多说,那她也只能点到为止了。 镇国公老夫人因笑道:“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肯上进也是好事,话说回来,若傅老四只一味的想着安逸与受用,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成为战功赫赫,举国闻名的少年将军了,那我就在这里祝你们一
路顺风,万事如意了。” 也不怪夷光丫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太子已经是太子了,她纵然知道了个中端倪,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公然站到靖南侯与贤妃的对立面不成?既什么都不能做,又何必打听那么多,横竖都是他们傅
家的家务事,且由得人家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吧。 许夷光见镇国公老夫人不多问了,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我就承祖母吉言了,只是有一件事,还要劳烦祖母您老人家……我和我们家将军离京后,家父家母就要少人照应了,家父又是个散漫的
性子,很多时候只怕得罪了人,他自己还不知道,所以我就想托祖母在我们不在期间,能照应我们家一二,不知会不会,给祖母添麻烦?” 不让靖南侯府照应自己的娘家,反而巴巴的请托自己……镇国公老夫人就越发肯定传言应当不假,傅御的确不是靖南侯太夫人亲生的了,她是说怎么不见别人老蚌生珠,独靖南侯太夫人一个人那么大年
纪还能生孩子,敢情当中大有文章!
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只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怎么会麻烦,何况永安伯医术医德都是出了名的,能得罪谁呢,你就安心吧。”
许夷光得了准话,心下又是一松,又陪着镇国公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镇国公夫人妯娌婆媳陆陆续续过来了。
许夷光少不得又应酬了一回,仪程也得了一堆,其中尤以镇国公夫人和颜二夫人送的最多,惟有自我解嘲:“倒像我是巴巴儿上门讨要仪程来了,伯母婶婶嫂子们可千万别笑话儿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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