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盯着孤,孤也不好太过了,总得将来……才好给四舅舅论功行赏,便是封个侯爵,也
是四舅舅应当的。” “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让四舅舅委屈自己至厮,去甘肃那么苦寒的地方啊,金吾卫为避嫌四舅舅是不好再待了,西山大营、五成兵马司乃至五军都督府,不然兵部也成,这么多地方,还找不到一个合
适四舅舅的位子了?孤要举贤不避亲,谁又敢有半句二话,他们自家倒是找一个比四舅舅更强,更有才干与威望的人选出来啊,总之,孤断不会委屈了四舅舅!”
傅御见太子说得激动,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惟一能确定的,便是靖南侯与贤妃应当没告诉他当年的事。 片刻方道:“累殿下替臣费心了,臣真是惶恐。其实臣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不趁着如今年轻时,好生为国尽忠,为君分忧,难道等来将来老了,力不从心时,再来后悔如今的虚度
光阴吗?再者如今大局已定,臣留不留下,都无损大局了,所以更想四处走走,看看了,还请殿下成全。” 太子皱眉道:“话虽如此,孤心里到底不忍如此委屈四舅舅,要不,四舅舅别去甘肃了,孤替你设法谋个近些的缺吧?那张掖城听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日都是漫天的黄沙,日常连想吃个新鲜
果菜都难,孤一心朝上,为的还不是让自己的亲人们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受人掣肘,身不由己吗?” 傅御惟恐太子真坏了自己的事,忙道:“殿下的好意臣明白,只是甘肃是臣自己想去的,如今吏部的调令也已下来了,再要出尔反尔,反倒惹人非议,臣被人非议便罢了,若累得殿下也被非议,臣就真
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好在一任就三年,即便连任,也不过就六年,届时臣便又可以回京为殿下分忧了,还请殿下就成全了臣吧。” 太子叹道:“四舅舅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孤还能再说什么?只是孤听说四舅舅还打算带了家眷去任上,这怕是就不妥了吧?一来外祖母如今卧病在床,四舅舅要远走甘肃,她心里只怕已是很难过很不舍了,若四舅母与两位表弟能留下,好歹也是一个安慰,四舅母代四舅舅尽孝于外祖母床前,也是理所应当;二来张掖苦寒,只怕四舅母与两位表弟都不能适应,且要不了几年,两位表弟就长大了,可张
掖能找下什么好先生?总不能白白耽误了两位表弟才是。” 傅御在这件事上,注定了与太子是话不投机,因说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臣与侯爷说要外放时,侯爷便极支持臣,说家里自有他和侯夫人,让臣只管安心,还说侯府人丁单薄,最好臣与内子能多多开枝散叶,所以让臣务必要把内子带上,不然臣身边没人照顾,也是多有不便。再一点,内子不是领了皇后娘娘之命,推广剖腹产手术,造福百姓吗?那就更该随臣去张掖城了,想来太夫人也一定会见谅
的。”
心里很是纳罕,太子为什么想要他留下妻儿,莫不是其实已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所以特地想把敏敏和孩子们扣下,将来威胁他?不然,就是靖南侯和贤妃授意的? 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