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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小定礼,真是光想,都觉得忙不过来了。得亏我进京前,有先见之明,带足了银子的,带的人也都个个儿精明能干,一个抵几个,应当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袁朗让母亲说得满心都是感激,道:“娘,您本来早该含饴弄孙,享我的福了,却至今还要为我百般劳心劳力,我真是惭愧,惟有以后加倍的孝顺您了。只是爹那里,您看要不要再写封信,快马加鞭的
送回去,禀知他一声?您不是说爹很不赞同我娶许大姑娘,更不乐意咱们家与许家结亲吗,万一爹回头见我们先斩后奏了更生气……”
“你爹那个老古板,咱们不必理他。” 话没说完,袁夫人已道,“哼,嫌许大姑娘是和离过的,我当初不也守过望门寡吗,又比许大姑娘好到哪里去了?何况许大姑娘自己愿意和离么,谁成亲以前,成亲之初,不是奔着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去的,可日子过不去了,还要人逆来顺受吗?许大姑娘方才告诉我,之所以对沅姐儿那么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把对自己曾经有过的一个无缘的孩子的爱,都寄托到了沅姐儿身上,许家当初又落败了,左
家却如日中天,依然答应了和离,而不是休妻,说明什么?说明左家实实在在对不住许大姑娘,她在左家是受了大委屈,日子委实过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和离的,又怎么能算是她的错!” 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许家名声不好,那是许家先老太爷和许大老爷作的孽,与许大姑娘何干?她那会儿只怕还没出生呢,就更怪不到她头上了。你爹那个人就是这样,最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当初我守望门寡时,你祖母先相中了我,他也是百般不情愿,后来怎么样?当初你外祖父和舅舅为了名声,也为了不退还我前头那个夫家的聘礼,逼着我守望门寡,名声不也在我们那一带褒贬不一吗?常人
只怕都会认为有其父、其兄,便有其女、其妹,若你祖母当年也这么想,我又怎么会有今日,又怎么会有你?” “所以我喜欢许大姑娘呢,看到如今的她,我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一样的突逢噩运,前路茫然,却一样没有屈服于噩运,而是迎难而上,誓要自强自立,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依靠任何人!不过除了喜欢她,我更多还是为你考虑,你这个软性子,就得一个刚强的妻子来配才成,只要她将来能做好你的贤内助,名声差点儿又算得了什么?何况除了名声差点儿以外,这门亲事暗地里可实惠得很,许
大爷才高中了,康宁县主又与许大姑娘要好,她自己还会医术,如今又为我们母子所由衷的感动,将来只会越发掏心掏肺的对你,认真算来,咱们可赚大发了。”
袁朗听得越发的感激母亲,也越发的庆幸自己能有个这般开通明理的母亲了。
却仍有些担心:“可是不先禀知爹一声,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妥,娘看要不还是写一封信回去吧?” 袁妈妈笑起来:“大爷就放心吧,若老爷真死活不赞同,夫人怎么可能顺利进京?可见老爷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何况有夫人在呢,别人不知道,您还能不知道,咱们老爷自来最听夫人的话,家里大情小事都是夫人做主吗?您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