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喜,这么容易就让四老爷心软了,可见他心里还是很敬重太夫人的,那待会儿太夫人再一服软再一哭,想来四老爷便不会让太夫人走了吧?只要四老爷同意了,侯爷自然也不会再坚持了。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了靖南侯太夫人的马车前。
赵妈妈摆手让周围侍立的人都远远退开后,方小声朝里说道:“太夫人,四老爷来了。”
里面半晌才传来了靖南侯太夫人沙哑而无力的声音:“是你让他来的?那你再让他走,我一眼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不孝子了!”
赵妈妈忙看了傅御一眼,无声说了一句:“赌气呢,四老爷别与她老人家一般见识。” 方赔笑着又朝里道:“您老这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毛病,几时才能改得了呢?又不是别人,是自家母子,难道还有隔夜仇不成?何况您这几日不是一直都盼着见四老爷,四老爷不来,您就不走吗,好
容易这会儿见了人,把话说开了也就是了,又何必再赌气……奴婢请四老爷上车了啊。”
说完便踩上脚凳,撩起了车帘,“四老爷请。”
靖南侯太夫人还待嘴硬:“我让你让他走,没听见是不是?”
傅御已上了马车,坐到了她对面,她只好悻悻的没有再说,却把脸转到了一边,不肯看傅御。 赵妈妈见状,惟恐自己不在,待会儿靖南侯太夫人又犯了左性,只得也赔笑着进了马车里,小声道:“太夫人,您不是有很多话要与四老爷说吗,现在不说,更待何时呢?光赌气可解决不了问题……要
不,四老爷,您先说吧?” 傅御闻言,沉默片刻,到底如赵妈妈所愿,先开了口:“母亲,您去了西山别院后,注意保重身体,白日里可以去与清宁寺的师太们说话儿,听她们讲经,不然与赵妈妈等人游园抹牌也成,我会时常去给您请安的,若回头您觉得闷了,也可以叫几个女先儿去别院住下,日日说书给您听,不然直接雇个戏班子去,日日唱戏给您听也成,您操劳了一辈子,如今也是时候安享晚年,日日高乐了。赵妈妈,就
有劳你好生服侍照顾母亲了……” 话没说完,已让靖南侯太夫人冷笑着打断了,“傅御,你巴不得我一辈子都在别院里住着,再也不回来了吧?我果然是养了个好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如了你的愿,连死也死在
外面,再不回来给您的宝贝老婆添堵,不让她受任何婆婆的气,让你如愿将她宠到天上去的!”
“太夫人,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儿呢?”赵妈妈忙打断了靖南侯太夫人,“您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您明明比谁都心疼四老爷,比谁都盼着他好啊!” 又转向傅御,叹道:“四老爷千万别将太夫人的气话听进心里去,她老人家心里是真委屈,连日来更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您瞧这才几日呢,憔悴成什么样儿了?嘴里还满是燎泡,喝水都痛……连老奴看
了都心痛,何况您还与太夫人母子连心呢?必定只有更心痛的,那就更不该这样怀疑太夫人,直接给太夫人定罪了……太夫人,您倒是说话儿啊。” 靖南侯太夫人却恨声道:“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早给我定了罪,连问我一句都吝于,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得越多,不是越说明我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