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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松涛忽然笑道:“掌门,这话可又不对了,不过是每年上缴三成收入而已,见了面就磕头,这又哪里叫委屈求全了?”
“你或许有所不知,有些宗主门派,至少是四成,甚至五成六成都有!”
“也就是掌门你,对我们这些附属世家门派,还算客气,称我一声薛家主!”
“这修真界,哪有宗主门派,这样称呼附属家族家主的,哈哈,稍有不恭,就任意责罚,家名破灭的都有!”
“嘿嘿,嘿嘿……”
这薛松涛似乎是说得动情,连连嘿嘿怪笑,大不合往日举止。
张辰曾在魔教之中,见识过旁的地方的家族门派破灭后,幸存亡命天涯之人,被这大派逼得家破人亡还不算完,无处藏身,最后只有投身魔教。
张辰也打着酒嗝儿,抄手接过那空酒坛,笑道:“薛家,那我今日岂不是大饱口福,你这一百年珍藏的美酒,一直舍不得喝。”
薛松涛大不以为然,摆摆手沉声道:“当初我在我爹的墓前发誓,此生一定要振兴家族,为我爹报仇!”
襄阳府如今,早已没了什么史家了,张辰更是听都没听说过,笑道:“现在看来,薛家主是大仇得报了?”
薛松涛点点头,笑道:“是啊,后来我在诸位叔伯的支持下,继了家主之位!”
“后来又娶了王家的女儿为妻,大婚当日,我看着这坛美酒,大哭一场!”
“再后来我联合王家,终于打败了史家,报了杀父之仇!”
张辰也是极念亲情之人,不由得叹道:“薛家主,其实你我是一样的心境啊!”
“当初玉清殿前,师父,娘亲,诸位师伯,将神山派交到我手中,我也是心中暗暗发誓,我必定振兴神山,不负他们的托付!”
二人也是相谈甚欢,这时候互相感叹,当下又共同举杯,相视大笑之下,同饮了一杯。
张辰喝完,又问道:“薛家主,那当初你报了杀父之仇,为何没有大宴薛家功臣,喝了这坛美酒?”
薛松涛继续沉声说道:“史家虽然被灭了,只是,万剑宗又来了!”
“那种整日间打打杀杀,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那时候,真的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如今可好了,掌门,有你坐镇神山,可保这天南万世之太平,我薛家更愿意永世依附,年年上供臣服!”
“哈哈哈,掌门,来,我代我薛家上下,敬你一杯!”
张辰又喝了一杯,随后薛松涛还有再劝,张辰连连摆手,只感觉头晕脑胀,脚下飘忽,宛如身系身法,随心所欲,已经不受控制了。
张辰双手撑住桌子,将要起身,那薛松涛又劝道:“掌门,眼下夜色已深,不如就在我薛家下榻吧?”
张辰嘿嘿一笑,又“嗯”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笑道:“多谢薛家主款待了,我,我还要去见小师妹呢!”
不知何时,小梅早已在宴席旁侍立,这时候得薛松涛示意,忙上前扶住张辰,关切地说道:“公子,我扶你去小姐那里。”
这窖藏了一百年的陈酿,薛松涛是酒中豪客,自然是无事,但又哪里是张辰这等酒中愣头青能随意喝得。
张辰又有心醉酒,不运灵力抵御,先前与薛松涛相谈甚欢,一杯接一杯下肚,仗着修仙之躯,也并无大碍,这时候酒意上涌,全仗着灵力护住,以及心中的念头,才不至于倒地。
“呼!”
刚出前院客厅门槛,张辰脚下虚浮,一个趔趄,几乎整个人倒在小梅身上,小梅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张辰如今高大了不少,小梅几乎也要扶不住。
一旁的小厮丫鬟,连忙围了过来,小梅又唤了两个得力的小厮,一齐架着张辰,跌跌撞撞地进了后院,来到韩可珍屋里。
“珍珍,娘和你说的,都记下了么?”
“我们女子,应该尽心尽力,服侍夫君,纵然心里有了委屈,可也不能乱使性子!”
“更何况,张公子从前待我们母女就好,有大恩,你就是心里有不快,也该好好说说。”
“退一万步讲,哪有女子,把自家夫君拒在门外,给脸子瞧的?”
这时候夜色已深,房门虽然关着,但屋里灯火通明,小院里也照的蒙蒙亮,还传来的韩母的劝告声音。
“娘,我都记下了,夜都深了,我先送你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