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以后也不敢再亲近张掌门,夜色已深,张掌门若是有吩咐,明日再下令,小女子自当遵从!”
张辰不仅头疼起来,正当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一个在屋里生闷气,一个在屋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回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啊,掌门驾到,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张辰别过头去,只见主屋那边,薛松涛横披着衣衫,鞋子都没穿,快步向张辰跪下行礼。
身后一个中年美妇,身形丰腴,云鬓散乱,脸上羞红未褪,衣衫也有些不齐,跟在薛松涛身后,正是韩母。
张辰心中正烦,连连摆手,沉声道:“薛家主,蓉姨,不必多礼。”
“嗯,你们去吧,我与小师妹玩笑而已。”
话音未落,前院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一群中年人,甚至还有白发老者,纷纷过来,在石阶下跪下,齐声道:“薛家族中子弟,见过天宗掌门!”
张辰原本就有些头疼,这时候更是哭笑不得,一开始不打算亮出身份,就是怕多出这些不必要的礼数来,再有自己与小师妹偶有波折,又何必闹得薛家人尽皆知?
石阶下黑压压跪了一地,薛家族中有头有脸的几乎全来了,这后院虽然不小,但韩母种了不少果树花草,有些位份低的薛家族老,甚至跪下脸几乎要贴到花丛里了。
纵然张辰说了让他们离去,但一行人起身后,以薛松涛为首,依然恭敬说道:“掌门在此,我等哪里敢怠慢,自行离去?”
那小梅这两年来,在这别院可说是威风得很,见了家主薛松涛,也是游刃有余,这时候见了族中大小,一应族老全跪在石阶下,她一个小丫鬟,站在张辰身侧,有些不安起来。
张辰又笑道:“各位薛家族老,你们就当是你们薛家姑爷来了!”
“嗯,你们也都算是叔伯长辈,就不必在此多礼了。”
石阶下最前面的一人,也是玉清殿里见过几次的薛清波,是薛松涛族中兄弟,朗声道:“二小姐是家主千金,纵然是姑爷来了,也该隆重招待!”
张辰向那边薛松涛看了过去,身后的韩母似乎也有些不适,躲在薛松涛身后。
薛松涛沉声道:“嗯,你们先去吧,有我在此就是。”
于是这群薛家族老,才缓缓退去,张辰撇撇嘴,身侧的小梅,似乎是也松了一口气。
薛松涛又上前一步,恭声道:“掌门,属下藏有一坛五十年的美酒,还请掌门赏光,同饮一杯!”
这时候,前院早已亮起灯火,不知何时,薛松涛似乎是备下了宴席。
张辰也不是好酒之人,更何况这时候,哪有心思喝酒?向屋里看了一眼,韩母忽然缓步过来,柔声道:“张公子,你先去,我来劝珍珍。”
张辰深知韩可珍母女相依为命十几年,感情极深,这时候由韩母先劝说几句,自己再来说才好。
于是张辰温言道:“蓉姨,那我先去了。”
当下二人缓步出了后院,前院大厅里,宴席刚刚备好,佳肴满桌,只是张辰心中有事,也没了胃口。
薛松涛自然殷勤相劝,打开那酒坛上的泥封,浓郁的酒香,闻得张辰熏熏欲醉,有些嘴馋。
薛松涛起身先给张辰倒了满杯,陪笑道:“这坛美酒,今日能得掌门亲自品评,也是不负珍藏多年啊!”
五十年的美酒,那时候张辰都没有出生,待薛松涛举杯相劝,张辰也端起喝了,只是心中记挂后院,浑没尝出滋味,只觉得这酒味绵长,久久不散,不愧是窖藏多年。
薛松涛又继续劝酒布菜,张辰本是贪嘴好吃之人,更有美酒在前,于是翁婿两个,放开肚皮,吃喝起来。
酒到酣处,张辰脸上红扑扑的,想去夹个鸡腿,却感觉筷子不稳,怎么也夹不起来,笑道:“薛家主,以后私底下,你也不要叫我掌门了!”
“先前就说过,见了我不必行跪拜大礼,嗯,以后和蓉姨一样,唤我张辰就是。”
张辰猛地一使劲,溅得汤汁四起,所幸席间只有薛松涛一人,也无人笑话,张辰这时候有些醉意,夹着鸡腿,心满意足地往嘴里送。
薛松涛也是酒后脑热,但依旧不忘礼数,哈哈笑道:“我,我哪里敢,若是掌门一时震怒,我薛家可不是遭来大祸?”
张辰也不再劝说,不由得笑着感叹道:“薛家主,你们父女也真两个样儿!”
“小师妹把我挡住门外,任我赔不是也是不肯开门,薛家主你倒是好,就算喝多了,也不敢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