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瑟。
幽冥珞珈洲中,黑夜如泼墨。
早就不是白日里的鸟语花香的景象。
一个神秘人影,身披宽大的黑色斗篷,用帽子将自己的脸面遮盖地严严实实。
阴鸷的眉眼完全掩藏在了帽檐的阴影之中。
不远处,珞珈洲的部族长老在这里安营扎寨。灯火通明的营帐内,像是在接待远道而来的魔君部下,竟然也是朝着他的地宫有备而来。
想不通,这地宫该是万无一失的。
如何会这般出了差池!
虽然明白这地方已经暴露,可这黑衣人不远万里还是冒险入了幽冥。
哪怕这里已经是魔君谷四的地盘,可他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孩儿处在如此境地之中!
身形一遁,这黑影熟门熟路地摸回了那葭月和流火曾经入内的宫殿里。
“天凤。。。。。。天凤!”
那人心中是悲怆的。
他脚步急切,绕过这漆黑的回廊宫殿。
便是不掌灯,也能绕过所有的曲折转弯,便是如此走过无数次了。
他不想吓到儿子,所以让这地宫之中保持肃静,一片漆黑。
因为天凤身中剧毒,到后来全身肿胀,双目红赤,便是不能接触一点光线。所以,他才会冒险把他藏在这儿。
只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便是什么都有了!
螭吻又死了,龙丹又有了!
而他的儿子,定然会重新复活过来,剧毒得解,恢复如常。。。。。。
那帽檐下的老脸诡异地笑笑。
却是唇色发白,好像压抑着满身的恼火在拼命安慰自己。
他不是个好父亲,拼尽全力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儿,可却总让他逢难遭劫?!
为何总是这样,为何总是拿他的宝贝儿子发难!!
那黑衣人脚步顿时凝滞,僵住在了那甬道的一端。
面前,他用作掩人耳目的迷障已经被法术摧断,落了一地的狼藉。
一步一步,这黑衣人感到自己的浑身血脉都在逆转倒流。
果然。。。。。。他无法在千里之外探查到他天凤孩儿的棺椁,这便是被外人闯入了进来!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黑衣人脚下生风,心中悬着的一根弦倏然绷断!
他悔恨不迭,血气上涌。
这孩儿是他的命啊!为何,为何他如今三番四次失手,总是杀不掉那孽障夺了龙丹来给儿子服用?
西夏国的那次本该手到擒来,如今的葭月已经是那螭吻无疑。
她的内丹便是他儿子的活命之物!
可是。。。。。。每次都是棋差一招,这螭吻,总有人将她庇护在身后!
“可恶啊!!!!”
一声怒吼从这地宫之中盛怒传出。
这地下的宫殿摇晃着,承袭着这惊天动地的暴怒。
棺椁不见了,血池生祭也被人破坏了。
这便是要断他胥厍的所有念想啊!天容不得他!!
盛怒之下,那黑衣人手指捻起了一片破碎的法眼铜镜。
其中,虽未能将棺椁被盗的全过程如数保留下来。
可这里面,却倏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般熟稔,这般刺痛胥厍的双目。。。。。。原来夺走天凤的就是那流火神尊和螭吻妖龙!
“哈哈哈哈!冤家路窄,冤家路窄!流火,你一定要与我不死不休,本君便如你所求!本尊要让你一丝一毫偿还我所尝到的滋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以为自己孤家寡人毫无破绽?呵呵。”
那帽檐下的眼睛骤然布满腥红血丝,涌起万千杀意。他不是在放声大笑,却是眼中流出汩汩血泪,甚是可怖之状。
“你定然还不知晓自己与那妖龙留有孽子在这世上吧?哈哈哈,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给我等着!!!”
那黑衣人怒吼道,狠狠一拳砸穿了这地宫的顶梁之柱。
那洞壁便是碎裂开来,随即便是分崩离析之状。
地面上的谷四手下这才发现地宫有了状况,回过神来却已经是全然崩陷的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