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幽冥北府,魔君寝殿里。
魔使想给陛下送些饭菜过来,却被魔君大声呵斥了出去。便只能端着茶托又弯腰出来了。
门口的守卫也是一脸沮丧的模样。关乎葭月小姐的下落安危,魔君陛下如此颓废,便也是可以料想的。
魔君从人间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寝殿里。
案台上,都是喝得半空的酒瓶子。
横七竖八排了一长排,有几个翻倒了,嘀嗒嘀嗒地还在滴落酒水。打湿了大殿的珍贵地砖。
“葭月,你究竟在哪里啊?啊?”谷四快疯了,他手里举着酒壶,便是海喝胡灌。这哪里是喝酒,便是想生生喝死了解了千愁!
他入鞑靼人的营帐内,杀了好多人为葭月报仇。可是,无人说的出葭月去哪里了!
只说是鸾凤朝的那支军队之中,无人生还。
不是被大石头砸死了,就是被浇了石脂水,烧得面目全非,葬身火海。
谷四听了,也随手把他们的营帐给点了。看着这些蝼蚁在大火中哀嚎奔逃,却也不能让他感到些许痛快!
葭月若是死了,他要天下人陪葬。
葭月若是死了,他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呵,葭月!!!!!!葭月!!!”
魔君喝醉了,他朝着这个空旷的大殿用力嘶吼,如是走投无路的发狂的野兽。
他咆哮着,叫着葭月的名字,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只是余音袅袅,无限放大了他的悲泣。
“葭月,你在哪里。。。。。。?”谷四狠狠地把手里的酒壶砸碎在了地上,这声响,让门外的魔兵们都胆颤心惊。
找不到葭月小姐,魔君真的会疯的。可是,到现在都毫无回音,真是吉凶叵测了!
外面的微茫透进大殿,谷四长长的衣袍拖曳在地上,拉长了那孤寂悲凉的身影。
这憔悴的绝艳容颜,与他身上的华衣相得益彰,让窗外的烟云都蒙上了暧昧缱绻。魔君很美,可总是被情所困,伤神,伤心,伤了自己。
他袍尾的绣花如是活的,大朵大朵嚣张地盛开。可也只是美得跋扈,让魔君大人看起来更为孤独绝迹,那么悲愤和仓惶。
。。。。。。
魔使进来禀报的时候,谷四只是托腮坐在大殿的台阶上。
他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喜怒无常,他在这三界,只为一人或悲,或喜。
所以,那人不见了,便是捣毁了他的全部一般,他的心都空了。
“陛下,有那珞珈洲传来的消息,关于葭月小姐的。”
魔使如此一说,便发现魔君大人的眼神亮了一下,果然,陛下站起了身子,正直直盯着他让他快说。
“记得上次在您的庆生会上,有珞珈洲的魔使送来了天庭的仙酒,说是他们有一种小虫怪,可以潜入仙界之中,便如此偷了仙酿出来。”魔使大哥缓缓道来。
“仙界?!”谷四一听,眉头皱起,顿时脑中一个激灵闪过。
“是,您画了葭月小姐的画像让七洲四大陆的魔怪都去寻找。那边便是有人说,他们饲养的小虫怪对这女孩有些印象。前两日在仙宫里曾经有见过。但是。。。。。。”
魔使还没说完,谷四已经匆匆往外而去。
“陛下,您等等啊,您不能这样冒然杀上仙宫去啊!兹事体大!”
魔使大哥慌了,怕陛下关心则乱,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一下,便是拼命拦住了这魔君。
门外的侍卫见状也是齐齐跪倒在了魔君陛下面前,恳求他慎重考虑。幽冥要与仙界开战,到底是关乎三界六道的大事!
谷四被围地动弹不得,叹了口气,很是郁闷地说道:“本君是如此鲁莽愚蠢之人吗?传封议和信去给那玉帝,便说本君可以考虑他们仙界提出的招安之策。不过,本君要亲自上天庭当面商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