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宝,你没事?”卫璪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替她擦干汤汁,却见卫玠蓦然缩了一下身子,神色略显慌乱。
“哥哥,我没事。”
司马炽见此,那温润如月柳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目光犹如寒刃,吓得那宫娥哆嗦了起来。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拖下去杖责。”
闻言,卫玠急忙站了出来,看了一眼那脸色惨白的宫娥,咬了咬唇道:“陛下,臣已经没事了。”
卫璪也觉得杖责的惩罚太过重了,跟着开口道:“既然叔宝都这么说了,那就饶了这名宫人吧。”
见此,司马炽才松口,脸色微微温了下来。
“既然如此,还不快滚下去。”
闻言,那宫娥急忙退了下去。
卫玠送了一口气,却见司马炽眸光幽深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卫祭酒的衣服都湿透了,来人带卫祭酒去换一身衣衫。”
卫玠又是一愣,只见殿外出现了两名宫女缓缓走了进来。
“卫祭酒请随奴婢走吧。”
卫玠犹豫了一下,如果此时再拒绝,陛下和哥哥肯定会生疑的,于是卫玠便随着那两个宫女走了出去。
到了换衣服的一处偏殿门口,卫玠刚想将门关上,却见那两名宫女紧紧跟着她,卫玠脸色微变,她轻轻开口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那两名宫女却静静站着不动,她们向卫玠微微颔首道:“卫祭酒,陛下吩咐让奴婢伺候卫祭酒更衣。”
卫玠停了停,脸色平静道:“你们不必伺候了,站在殿外等我便好。”
卫玠的话语刚落,却见那两名宫女蓦然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道:“陛下吩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卫祭酒换衣,陛下之命不敢不从,不然奴婢会受到责罚的。”
卫玠脸色微变,若是被两个宫女看到,那她的身份必然瞒不住了,该怎么办呢?
卫玠寻思着不如将这二人打晕。
“卫玠,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饱含调谑之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卫玠定睛一看,竟然是垣延!可心中却有些疑惑,垣延怎么会在这里呢?
垣延信步走了进来,卫玠急忙朝垣延走去,随后附声在他耳边。
“你帮我把这两个宫女引出去。”
垣延面带一缕暧昧之色,眉毛上挑:“怎么了,你害羞了?”
卫玠脸色微红,暗骂一声垣延,又正经的说道:“我没有说笑。”
垣延这才敛去了眼中的笑容,他缓缓向外走去,片刻之后,忽然听到垣延惊呼道:“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那两名宫女心中一惊,太子殿下速来行事古怪,喜欢处罚宫人,若是看见她们两个视而不见太子,恐怕性命不保,想到此处,二人急忙朝外走去。
卫玠趁机拿着衣服躲在门后,很快她就换好了衣服,那两名宫女意识到不对便急忙走了过来,随即只见卫玠着装整齐的走了出来,那两个宫女蓦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走吧,我已经换好了。”卫玠轻轻笑了笑,没有理会她们,随后她悄然向垣延比了一个手势,垣延淡淡一笑,却蓦然想起那晚陛下召见他时问的问题,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卫玠回到殿内,身后的宫娥局促不安的跟着,脸色隐隐约约透着慌乱。
陛下交代她们要亲眼看着卫祭酒换衣衫,并把看到的告诉他,可是方才她们并没有看见卫祭酒换衣服,那要如何交代给陛下。
夜晚,司马炽单独让那两名宫娥进了光华殿,她们惴惴不安的朝司马炽跪下。
“如何了?”司马炽望着下首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缕暗光。
闻言,二人急忙叩首,齐齐回道:“回禀陛下,奴婢亲眼所见,卫祭酒确实是一个男子。”
闻言,司马炽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怂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他一直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从这一刻起,他心中的那抹期待,破灭了。
“你们退下吧。”司马炽缓缓闭上双眸,声音里有一种难以察觉的失落之意。
……
平阳
一个月前皇帝刘渊感染风寒,原以为只是小疾,谁料,身体却每况愈下,而至如今卧床不起。
因为刘渊突然患病,宫中早已经暗波涌动。
呼延攸因为刘渊患病一事,已经秘密召集了西昌王刘锐等人在府中密探。
“本王听闻,陛下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呼延攸看了一眼西昌王,眼中露出意味深长之色。
西昌王亦是轻轻一笑,他缓缓抬起眸子,声音里隐隐有一丝兴奋之色。
“我们已经等了太久了。”
呼延攸与刘锐对视一笑,心照不宣。
与此同时,刘乂脸色极其难看的进了单皇后的殿内。
却见单皇后面色平静的修剪着花朵插着花瓶,没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