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卢大人,不觉得你的话自相矛盾吗?”
卢良才眉头皱起。
如果韩录有帮凶,他不用下毒也可以直接将人捅死,先下毒再用刀,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卢良才端着茶杯饮了一口。
昨晚,他审问韩录时,还未动刑,只看到刑房里的那些刑具,韩录就吓得尿了裤子。
这般胆量,确实不像是敢动手杀人的主儿。
“少卿所言,确有道理,只是仅凭此点不能洗脱韩录的嫌疑。毕竟韩录之前有过前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犯案…...”
只隔着一道开着窗的廊墙,明芙将里面二人的对话听得极清楚。
方才丫鬟带着她们转了方向往前院走时,明芙就大致猜出卢夫人的用意。
将她引到此处,既还了韩府的人情,让她听到韩录案子的进展,又不至于让卢良才坏了原则。
可这样,却将她置于一个难堪境地。
明芙拧眉,被唤少卿的人忽地转头瞧了过来,视线透过什锦雕花漏窗,带着打量看向明芙。
晌午的阳光透过漏窗的雕花,零碎又恰好地落在明芙的脸上,映着她殷红的唇珠和小巧的鼻梁,她就定定站在那里,精致清冷的不似真人,配上此刻淡锁的眉头,反倒别有一番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的气韵。
偷听墙角,还被人逮个正着。
明芙面色腾地红成一片,怔了怔神色对丫鬟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几步路累不到什么,请带路送我出府。”
“哼!”栀言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带路的丫鬟。
霍凝勾唇一笑,回过头来对卢良才问道:“卢大人,方才那位是府中家眷?”
“哪里,应是忠宁伯府的二奶奶。”卢良才解释道:“小女近日身子不适,我家夫人听说这位二奶奶自幼跟着凌娘子学习医术,便请来为小女诊断一番。”
“伯府二奶奶,怎会到卢府的前院来?”
卢良才面上一阵尴尬,“许是对府中不熟,走错路了。”
霍凝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那倒是巧。”
卢良才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前这位十七岁进入大理寺当差,三年时间内屡次破格提升,双十之年便已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
论心思缜密,整个朝堂之上,除了明正卿外无人能压他一头。
那位二奶奶是韩府的人,今日第一次来,若不是自己府中有人引路,怎么会这么巧走到此处来,将他二人的谈话全都听去?
不过,霍凝既不把话挑明,他自然没有自己提及的道理。
霍凝侧望一眼身后的雕花漏窗,说回方才的话题,“卢侍郎,如果只是杜丰的死因,我也不必专程来一趟。”
“哦?”
“韩录在外面养的那个外室,并非是投井溺死,而是毒发之后被人丢进了水井。”
“这……”卢良才瞳孔一震,若真如此,韩录身上的嫌疑当真小了。
不过没有韩录这个现成的疑犯,这案子倒更难办了。
难怪霍凝今日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