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送他们上路吧,反正我看,怨灵现在也饿了。”
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我转过头去,看了看站在怨灵身后高出的一处地方,一脸不屑的说着刚刚那话。
我笑了,蒋还真是懂我的心思我也不再像跟这帮人废话了,已经在神族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了,怎么会还想要跟他们继续浪费下去呢?
“殇,蒋,你们,你们会后悔的,神族,神族的暗卫,给我,给我上。”
那个老头子吓得断断续续的发布着命令,只是他身前的神族暗卫竟然没有一个听他的指令走上前来。
“你们,你们是想干什么?没听到命令吗?你们不要忘记了,现在的你们是神族的暗卫,你们要是不听从我的指令,你们只会比死更惨。”那个老头子继续出言威胁道。
可是那些神族的暗卫还是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老头子,却丝毫不肯挪动一步。
“你们”
“不用再喊他们了,老头子,难道你刚刚还没有听清我的说法吗?怨灵是聚集了天地间所有怨气的存在,因此怨灵具有操纵这一切怨气的能力,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那群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的神族的暗卫,便是充满怨气的载体了。”我淡淡的看着他们说道。
“不,不可能的,你不要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是不会相信的,我们神族的暗卫怎么可能有怨气,能成为神族的暗卫,这是他们的光荣,怎么可能还会觉得有怨气,是了,是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些什么,才让它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个老头子还在那里垂死挣扎的说道。
呵,真是可笑,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真相明明已经呼之欲出了,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些人会宁愿选择欺骗自己,都不愿意正视事实的真相呢?这样子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老头子,你这么欺骗自己真的好吗?这些神族的暗卫,心底里到底有没有怨气,难道你不清楚吗?难道你就真的看不出来吗?你这样子的欺骗自己,又有什么用呢?你能蒙骗所有的人,却唯独不能蒙骗你自己。”
我伸手抚摸着怨灵的颈部,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神族的这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爷子,心下却不禁觉得有一丝的不忍,只是,也仅仅只是这么一瞬间罢了,他那丧魂失魄的样子虽然的确让人觉得有一丝的不忍,不过,战场上,可说不的这些了。
“殇,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没有欺骗任何人,我是神族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我需要做这种低贱的事情吗?殇,你不要以为,你叛离了神族,你不再从属于神族,你不再为神族卖命,你就可以这样子乱说神族,搅乱神族的气象。”
“我搅乱神族?呵,老头子,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可笑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是谁在搅弄风云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到底这个怨灵是谁召唤出来,有事谁把它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我是神族的审判官,我不是魔族的,我为何会有这个能力操纵魔族的东西?”
“那,那当然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灭世之子,当然是因为那个肮脏的东西”
说着说着,那个老头子,脸色却越来越白了,声音也越见低落了下去,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害怕与信念的崩溃时的绝望。
“呵,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必你是想明白了?老头子,我不是想要毁灭神族,已经没有神族,我也不可能存活在三界之中,是神族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开始,只是也是神族,毁灭掉了这一切,老头子,你们真的要继续为这样子的神族卖命吗?”
“殇,你,你走吧”那个老头子突然说道。
“呵,老头子,不要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了,我不会走的,我要走也是带上他们一起走,谁也拦不住我。”我眼神坚定地看着那个老头子说道。
果然,他一听到我的这句话,立马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我冷着一张脸看着他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心下却一点都不紧张了,因为我知道,从我决定走哪一步路开始,我就绝不可以回头,我的心,就只能相信我自己,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不可以相信。
“殇,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决一死战了。”那个老头子突然抽出身上一根特殊的拐杖似的木棍,脱下了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然后便向我冲了过来。
“怨灵是有你们神族的尊贵的陛下召唤出来的,是你们神族的陛下不惜修炼禁术才得来的,老头子,你现在这么杀过来,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是违逆了,你们神族尊贵的王所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果然,我这话一说出口,那个老头子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拿着手里的神杖,游移不定的站在原地,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你现在杀了我们,不过就是害怕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罢了,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子的我们,说出去的话,又有多少个人相信呢?你如今放我们一条生路,正是大家都有得利啊。”
“殇,别在这里说这些大话,你现在不过就是想让我放你一马罢了,只是很可惜,我不是这些神族的暗卫,我也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就被你忽悠了过去的蒋,殇,我是神族的上位,我怎么会为了你所说的这些事情而放过你们,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天真了吗?”
“呵,我天真?我天真我能活着走到现在?老头子,你不用在这里左怀疑,右担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再说了,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我不过就是神族里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只是,你能不相信你们的王吗?我为什么能操纵怨灵,难道你还想不通吗?”
我冷笑着质问道。
老头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这个方向,由于角度的问题,我不太能看清此时此刻他眼底的深情,因而我也就没办法能估计的出来,到底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大吃一惊。
“殇,躲开!”
蒋着急的喊着一脸愣然的我,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根本就无法相信。所以,蒋看到我这副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吓得大喊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以此想要挡住,那个老头子临死前对我的最后一个痛击。
“殇,你在发什么呆。”
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自动躲开了之后,而那根神杖则堪堪的擦过我的脸颊,带起的风力,在我血迹斑斑的脸颊上,又再次增添了一道伤痕。
“蒋,他他死了?”我有些不确定看着眼前那个逐渐消失掉的老头子。
刚刚,我正想要说些什么打破眼前的过分平静的尴尬气氛,却不想一抬头却看到,那个老头子狰狞着用一把短剑,在我们面前,将自己悄无声息的了断了,而在临死前,他奋力扔出来的那把神杖,如果不是有蒋的长剑挡了那么一下,估计此时此刻我就一命呜呼了。
“死了。”蒋小心的走了过去,然后几步远的地方,伸出长剑去试试那个老头子死透彻了没有。
“蒋,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些疑惑的出声问道。
“嗯,很奇怪,不过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先逃再说,谁知道这些神族的暗卫能僵硬到什么时候,要是他们能恢复行动,估计等会儿,死的就是我们了。”蒋有些焦急的说着。
我拍了拍座下的怨灵,示意它放我下来,怨灵感觉到我的指令之后,便稍微的俯下身,轻微的趴在地上,好让我方便着地,我轻轻地从怨灵的背上下来之后,跟蒋示意我没什么事,接着我便走过去那只神杖插着的地方。
“佐殇,你怎么样?”佐吾有些皱眉的问道。
“我没事,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一把从地上拉起那深深插在地上的神杖,只见神杖的周围都变成了一片绿油油,生意盎然的草地,虽然面积不大,不过那颜色总是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殇,怎么了?”
“蒋,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四周都是一片焦土,只有这片地方,被神杖碰触过得地方,才是一片绿色草地的样子,这神杖,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有再生的能力啊。”
我拿着手中那根熟悉的神杖转过头去,跟蒋说道。
而且为什么,我现在已经把神杖拉起来了,为何那一片绿洲似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而且好像还是往着一个方向去
“不好!”我大喊了一声,转身便将神杖扔到了地上,然后飞扑过去怨灵那边。
“殇,怎么了啊,天啊,殇,你不要过去!那只是一只怨灵,那只是怨气的集合体,你不能为了他丢掉自己的命,殇,你这个傻瓜,你给我回来!”
蒋吃惊的大喊着我的名字,不断的想让我回去,只是,我的步伐却是越来越快了,我不是没听到蒋的话,不是没有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哪怕是知道的,我也不想就这么把怨灵,这只暗兽给害死了。
“怨灵,你给我跑起来,别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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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远地向怨灵喊着,无奈他压根儿就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依旧一脸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僵在那里的神族的暗卫,他那一脸的馋样,我都能看得出来,他就是个吃货。
啧,就我现在这个速度,我肯定赶不上的,眼看着那篇绿洲越来越快的,而且那生长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了,不行,再这么下去,我会来不及的。
我想着,便突然转身站住,然后取出身旁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把插在了地上,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这样能有效果吧。
“殇,快离开那里,再这么下去,被吞噬的人只会是你,那只是一只怨灵,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蒋,我从来不愿意牺牲无辜的生灵,哪怕他只是一只暗兽,只是一只怨灵,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何况,蒋,我们还要靠它的,以后”
“你给我闭嘴,收起你的那些解释,以后那是以后,现在是现在,你管那么多陷在以后干什么,你现在这些往你那里引过去,你会没命的,你知道不知道!”
蒋气的火冒三丈的跑到我的一旁,焦急万分地说道。
“蒋,让她做,别阻止她。”佐吾赶上来,听到这一切之后说道。
“佐吾,你也疯了吗?还是你这么迫切的想要殇的命?”蒋一听佐吾这言论,顿时就是更加的生气了。
“蒋,这是殇的决定,你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吗?何况,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也是殇的选择,我们只能尊重。”
佐吾一脸镇定的说着。
我听着他的这番话,原本还有一点的不快,在此刻都变成了空无。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子的了解我啊。
“佐吾,我没事的”
“我知道。”
我刚想再解释一下,却不想佐吾突然出声打断我,我有些愣然的看着他那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却总是隐隐觉得他这样子的淡然让我很是不舒服,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佐吾当时说出这番话时,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
“当时,你为什么没有拦阻我?当时你为什么会那样子的相信我,毫不怀疑我?”
“佐殇,我不需要怀疑你,我也不需要真的弄明白你在干什么,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佐吾,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你们都想要得到我的理解,你们都想要用我身上,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都只想着自己,想着你们身后的利益,你们所能得到的好处,你们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不是一件死物,我是活生生的的生灵,我也有感情的。”
“殇儿,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就不会有自由的那一天,我们只能生生世世地受制于神魔两族,殇儿,你不是也想离开神族吗?你不是也想得到属于你的生活和自由吗?如今,你助我一臂之力,我们想要的就都能得到了。”
话说的可真漂亮啊,什么我们的自由,我们的生活,我看他想的是他的生活,他的自由吧,说什么助他一臂之力,现在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我被剥夺了双眼,被神族所追杀,我依然没了别的选择。
“殇儿,我”
“少主,你说再多都没有用的,她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说一不二,黑白分明,对错两分,在她的眼里,那里就有什么情谊,让步可言了。既然这样,为何不给她鬼眼,把鬼眼给她不是你一早就谋划好的了吗?何必在这里推推嚷嚷的。”
“灵使,你给我闭嘴。”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打断了佐吾原本想要说的话。我转过身去,面向了门口。
“你是刚刚摇着扇子的男人?”
“你认得我?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你不是看不见了吗?”灵使挑衅地说道。
“嗯,我是看不见了,可我知道,没有我,你们成不了事。你们不是骗走了我的灵玉吗?可是,你们还是没办法实现你们的计划,因为,没有我的许可,你们根本就使不动它,哪怕你们拥有鬼眼,你们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我慢慢地坐了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说道。灵使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当然我是看不见的,我现在都是全靠耳朵去听,去感受他们两气息的变化。
“呵,少君主,看来我们这回真的找对人了,我们的计划有了她,还需要担心别的吗?不过,少君主,这样的女人,很厉害,却也很危险,你可得驾驭好啊,不然到时候,阴沟里面翻船,我们就亏大了。”
“你们害怕吃亏吗?怕什么,你们吃的还少吗?根据我的了解,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灭世之子的存在,一切都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而你们很不幸的,成为了这场讹传里的牺牲品,你们想要逃脱这个命运,所以才会布下这盘棋,而我这是你们决胜的关键。”
“此话怎讲?”灵使饶有趣味地问道。
我轻轻滴放松了身体,微微地向后面的床背靠了一下,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在他们有点忍不住的时候,才再次出声。
“这些话还是留待之后再说吧,现在,把鬼眼交出来,反正你们拿着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给了我,那还能成就你们的野心。”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鬼眼骗走后,就杀了我们,私吞下我们这个计划的战果。”灵使语气有些犹疑的说道。
“哼,别跟我打这种哑谜,你刚刚去,不就是把蒋给抓住了吗?你们想利用她来威胁我,不过我很放心的告诉你,虽然我跟蒋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不过我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毕竟蒋是为数不多真的在乎我的人了,即使里面也夹杂着利益纷争,不过总好过没有。”
佐吾在听到我这番话后,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握着我的力气也在一瞬间变得特别大,我笑了笑,没留意,我也不打算甩开,反正不用看都知道,手腕上肯定是一圈黑紫了。这样的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就他所做的事情,就让我疼上百倍千倍。
“你怎么知道的,不要告诉我,你又是猜的。”灵使摇着扇子,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不需要告诉你,我和蒋之间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暗号,那是别人都破解不了的。”
我扭过脸去说道。
我和蒋之间是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暗号的,因为在以往出的任务里,总有一些任务是比较艰险的,其中就会有出现,敌军化妆成我们的样子,然后混进队伍里,给我们致命的一击,我们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们才会做出了一套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的暗号。
那是一种特制的香气,只有我和蒋才有,而且我们的香气性质还很特别,我们的香气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相生相克的,也就是说,谁要是接触过蒋,染上了她身上的香气,那么只要在靠近我,敌人就会一命呜呼了。
当然了,由于我们长期泡在药罐子里,所以我们就没有这个担忧了,毕竟这世间能夺走我们性命的毒药,还没出现在世上呢。
不过为了这种特质的香气,我们平常也是很痛苦的,不但要每天抽时间泡在这种特制的香气所制成的汤药里,我们平常的吃食,也必须混进这些香气,甚至是一些别的毒药,这样才能更好低刺激我们的体质,让我们不至于自己死在自己手上。
不过这些倒还好了,让我最心累的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我的衣服都要洒满这种味道的香气,害得我无论走到哪,都回头率一大把的,不是因为味道太好闻了,恰恰相反,那种味道十分的特殊,有一种致幻的作用。
所以,他们都会在不自觉间陷入幻觉,会看到他们最想看到的东西,因而就会有些迷恋地看着我的方向,由此便造成了一大把的回头率。
并且最让我感到悲催的是,我还不得不接受蒋在我身上刺下的刺青,因为只有用这种特制的香气,刺成的刺青,才能让我的身体持续的散发这种味道。我现在回忆起那刺青刺下的疼痛时,还真的是毛骨悚然。
不过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和蒋,才能在那么多次危险的任务里保住了性命。毕竟哪些对手演起来,真的很难分清楚,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我还记得曾经再一次很危险的任务里,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我们队伍里的大部分人都秘密杀了,然后装作是他们的样子,混进了我们的队伍里。那一次,唯一是真的,只有我和蒋是真的。
可是,那些敌手,却不断地混淆我和蒋的视听,到了最后,我和蒋都不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本来我们是可以依靠香味来判断对方的,可是好死不死的是,不知怎的,那一次,我和蒋都失去了嗅觉,我们根本就不清楚对方还是不是曾经的友军。
甚至到了最后,我和蒋都已经执剑相向,差点就成了彼此的刀下亡魂了,而正是这个刺青救回了我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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