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延辛处理完伤口,帮着李朔止住了血,李朔已经没了动静。
桑榆慌了,连喊了两声李朔,他都没醒转。
“这可怎么办才好?”延辛深吸一口气,“侧妃守着王爷,卑职去找药。若是没办法,那就治好悄悄的找个大夫送进来,否则要出大事的。”
桑榆点点头,“你去吧,这里我守着!”
延辛悄悄出门,王爷势要保住侧妃,所以他不能惊了任何人。尤其是现在大梁使团、皇帝、雍王李珩,这些虎视眈眈的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稍有风吹草动,这事儿就瞒不住。
桑榆守着李朔,她觉得从未这般害怕过死亡,即便早前在冷宫里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害怕李朔就这样一睡不醒,害怕……他会死在自己跟前。
明明跟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杀一个晋王,她也不算亏。
可……
“真是冤家。”她哽咽着,握紧了李朔冰凉的手,好怀念他掌心的温暖。
指腹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抚过他掌心的茧子。
李朔不像李勋,李勋满腹诗书,而李朔是驰骋疆场的硬汉子。他的手是拿来握剑的,是上阵杀敌的,是策马疆场的,所以……他的手很粗糙。
虽然骨节分明,却始终没有李勋的好看,甚至有些骨关节因为长年累月的握剑,而稍稍变形。
将他粗糙的手摁在自己的脸上,桑榆泪如雨下,“你要是就这样死了,我怎么办?李朔,我总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痴傻之人,赔付了父皇的江山社稷,赔付了自己的如花岁月和性命。”
“却没想到,你比我更傻。大燕的江山社稷早已风雨飘摇,就算没有李勋也会有其他人,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朝堂更替是天道。”
“可你是晋王啊!你有大好的前程,你跟我不一样。我是苟延残喘,你却是大权在握。这江山就在你的脚下,你若是想要……想来也不会是身为质子的李勋,坐上这大齐的皇位。”
“你到底要什么?”
李朔陷入了昏睡之中,自然无法回答她。
桑榆很是焦灼,李朔似乎有些冷,身子一颤一颤的。
一探额头,桑榆吓了一跳,“好烫!”
伤得太重,是以身体扛不住,饶是铁打的身子,一旦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桑榆赶紧去拧了湿毛巾覆在李朔的额头,然后不断的用冷水擦拭李朔的手脚。她记得乳母是这样做的,想来错不了。
等着延辛回来的时候,桑榆的脸色都白了。
找来的是李朔常年带在身边的军医,所以保密性还算可行。
延辛在外头看了看,确信无人关注,这才合上了房门。
哪知军医刚给李朔探完脉,外头便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屋子里的人,霎时全都屏住了呼吸。
门外,是袁成的声音,“晋王殿下?”
延辛望着桑榆,桑榆示意延辛和军医莫要吭声,顾自走向了门口。
深吸一口气,桑榆开了门,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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