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突然出现的紧急情况,我和班里的同志一合计,决定兵分三路:一路由我押着两个胡子连夜送往县里,同时向县里汇报这里的情况,以求得上级的指示;二路由刘庆林负责严密监视龙向海的动向,防止他逃跑;三路由老杜负责控制老道沟的道观,有外逃、反抗的胡子可开枪将其击毙。
晚上十点多钟,工作队开始分头行动,我带了五名工作队员坐着由农会借来的马车,冒着初春的寒风向舒兰县城赶去。
正阳距舒兰县城一百余里,一路上“韩大傻子”唠叨个不停,一门问我们能不能杀他。李井海则一声不吭,当后半夜行走到群岭屯时,他突然跳下车,向山上跑去,我带着三个队员在后面紧紧追赶。这李井海体格也真健壮,五花大绑地奔跑,我们四个人居然追他不上。眼看就要进入老林子,为了怕他逃脱,我只好下令开枪将他击毙。在一阵激烈的枪声中,李井海一头扎在了地上。待我们赶到跟前一看,他身中五枪已经气息全无。
在处理李井海的尸体上我犯了难,就地掩埋吧,地还没化又没工具;扔下不管吧,我觉得看在他当年打日本人的份上觉得于心不忍。用车拉着吧,车老板子老于头死活不干。他说:“我的车拉活胡子都觉得丧气,叫我拉死胡子,说死也不行。这帮小子活着造害我们,死了我还拉着他,我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没办法,我们只好暂时扔下他的尸体,赶往舒兰县城。
到达舒兰县城时天已大亮,沈小丑队长正在县政府开会,听了我的汇报后,决定晚上立即抓捕龙向海匪帮。
匪帮共有二十二人,抓捕他们单凭我们工作队十七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沈小丑把情况向县委汇报后,县里和小城驻军联系,由他们派出一个排的兵力协助行动。这次沈小丑队长亲自来到正阳负责总指挥。
晚上十点多钟,部队和工作队开始行动,我和沈队长带领部队一个班负责抓捕龙向海,其他的人抓捕老道沟的道观匪帮。
龙家屯距正阳只有三里地,待我们赶到时,刘庆林说:“这龙向海家白天忙活了一天,看苗头是想准备逃跑,你们来得正好。”
为了胡子们活动方便,龙向海把屯里的狗全部弄死了。当我们进屯时,屯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的声息。我们蔫巴悄地包围了龙家大院。
这龙家大院是东北山区典型的三合大院,五间正房,六间厢房,四周是用两人高的木头夹成的大杖子,大门紧闭,我带了四个人从杖子上跳了进去。
屋内的龙向海在东屋里好像听到了动静,我贴着墙顺着窗户上的玻璃往里一瞅,只见炕上坐着一个人,脸冲墙抽着烟卷。一见这情况我冲后边一摆手,八路军的一个同志马上贴着墙过来,我用手指一指屋内的人,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端起枪瞄准了他。我贴着墙跟两个战士摸到了屋门前。
刚敲了一下门,就听“砰”地一声枪响,屋里传出了一声惨叫,我飞起一脚踹开了屋门,冲进东屋只见地上一个人正从地上挣扎着往起爬,手朝炕上的枕头下摸去,我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喊了声“不许动!”他瞪着眼睛瞅着我。
外面的八路军战士冲进院内,在一片“不许动”的喊声中,孩子哭、女人叫乱成一片。战士们经过仔细搜查,除了龙向海的枕头下翻出一把手枪,在牲口棚的草堆里翻出五支三八步枪和几颗手榴弹外,一个匪徒也没现。
外边那个瞄准龙向海的战士告诉我:“好悬哪,这家伙听到门响伸手就往枕头下摸,我借着月光给了他一枪,把他掀到了地下。”
龙向海这时来了劲,用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大吼大叫:“我犯了你们什么法,凭什么抓我?”
我指着放在外屋地上的步枪和手榴弹问他:“你这是什么?”
他冷笑一声:“在这大山沟里,你问问哪个大户人家没有枪?我这是防备胡子用的,这也犯你们的法吗?”
至于在那个时候私藏武器算不算犯法我还真不知道。龙向海说得也对,大山沟里的大户人家哪家都有几条枪。我用眼睛瞅了瞅沈队长,沈队长告诉战士们把他押回正阳,听候处理。
看着战士们把他押走后,我和沈队长带着两名八路军战士向老道沟的道观跑去。
一路上我一直纳闷,这道观据“韩大傻子”交待有十几个胡子住在里边,可是直到现在仍没有一声枪响,按理说这工作队的同志和八路军的战士早就应该行动了。
这老道沟的道观在大沟的山坡上,当我们赶到时天刚亮。道观的四面站满了八路军的战士和工作队员。老杜向我们汇报说道观中只有两个老道没有其他人,武器也没有。我当时挺纳闷,莫非这个“韩大傻子”糊弄我们?看当时的情景也不像。
当我们走进院中,只见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两个四十来岁的老道搭拉着脑袋,半闭着眼睛站在老松树下。看到我们进来,那个又高又胖的老道睁眼瞅了我们一下。他这一瞅,我现他的眼神中有一股常人没有的凶光。我对沈队长说:“这老道挺恶呀!”沈队长点了点头。
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实没有现什么异常的现象,我和沈队长一合计决定就地审讯这两个老道,沈队长把审讯的任务交给了我。
老道沟的道观是个小观,建于清朝前期。只有三间正房,两边四间耳房。正房是老道坐禅打坐的地方,屋里摆着太上老君的塑像。那时候的人不知道什么宗教信仰,但多少都有点迷信,因此把审讯的地方定在老道观的耳房,这间耳房是老道们的寝室。
审讯一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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