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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纵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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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兵丁见他受伤,气势大振,营中空地上人群越聚越多,马腾虽是左冲右突,劈翻数十人,仍是难以闯出重围,身上反多添了数处疮口,纵跃之际,血滴飞溅,触目惊心。

    段明心道:“你虽然神勇,终是年纪大了,再战下去必然死在乱兵手下。看在超哥的面子上,我就救你一回。”正欲从藏身之处跃出,猛听得营门处一人大声喝道:“主公,这里。”

    一条黑索电射而至,“噗”的一声插入一处营帐。段明抬头看去,见营寨上那人雄姿魁伟,刚毅的面容与庞德有几分相像,心道:“这人必定是庞柔了。”

    马腾厉啸一声,突然欺入一名使矛的兵丁的怀中,右肩撞在那人胸口,那兵丁狂喷鲜血向后翻了出去,撞得正要围攻而上的兵士抛跌一地。马腾迫开众人,纵身一跃,腾空踏上黑索,急步向寨外纵去。营上那人将黑索一端绑在营寨的巨木上,探手从背后取出数只铁矛,用力甩击而出,几名正指挥兵士射击的校尉当即被钉死在地。马腾得人相助,精神大振,几个起伏之间已纵到那人身旁,两人长笑一声,纵下营寨,逃之夭夭。

    李堪营中的兵士此时乱成一团,有些人仍不知李堪已死,吵嚷间打开寨门,向营外冲去,另一些人则向帅营涌来,叫嚷着“捉拿刺客”,想是在李堪面前表现一番。段明、荀谌知此时若被发现,必然陷身人潮之中,急忙向营帐中缩去,猛听得身后一人嘶声狂喝:“刺客在这里了……”荀谌侧身前扑,长袖挥扬,那兵士只觉一股劲风迎面扑至,口鼻一滞,后面的话便喊不出来。段明抢身而进,左掌劈在那兵丁太阳穴上,兵丁闷哼一声,软倒地上。两人心中都叫好险,正以为已脱危困,身后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人高声喝道:“刺客……”

    身后锐响破空,两人向左右疾扑而出,一排羽箭从身侧疾飞而过,两人滚了滚,分别滚至一处营帐下,听得身后脚步急响,不敢怠慢,伸足在营帐上一撑,跃上帐幕,分从左右逃开。此时营中乱兵本已静了下来,眼见又有刺客跳了出来,喧嚷着围了过来。数百兵士,分成十人一队的兵士,左刀右镶,急奔而至。两人情知若被陇西这些悍勇的兵士围住,必死无疑,当下齐喝一声,在营帐上一撑,弹身飞向另一处营帐。兵士见二人从头顶越过,挺矛戳刺,段明银枪弹入手中,猛地一摆,在空中疾划一个圆,数只长矛已被他圈住,运力一绞,喀的一声,这些长矛从中断开,兵士执着半只矛干,向后翻了出去。段明却已落在一处营帐的帐顶,侧目看去,荀谌大袖飘飘,也已落在不远处的一处营帐。段明喝道:“荀先生,你那处怎么样?”荀谌怪声笑道:“不错,只是人多了些。”段明笑道:“荀先生既然嫌人多,那咱们就走吧。”纵身向另一处营帐越去。

    两人相隔数个营帐,借着牛皮帐幕的弹力,在众兵丁头顶上分从左右向寨后空地跃去。眼看将至空地,只见前方人头潮涌,空地上布满兵士。两人心头叫苦,荀谌喝道:“这些杂碎着实令人讨厌的紧,从大门出去好了。”段明笑道:“咱们从正门来,自然还是出正门的好。”转身向营寨大门纵去。猛听得前方梆子声响,数十弓兵突然现身营帐之上,其中一人出声呼喝,羽箭雨点般乱射而至。荀谌两条衣袖舞的风车一般,将及身的羽箭一一击落,前脚踏上营帐,袍袖飞卷,兵士左扑右跌,撞下地去。段明喝道:“好功夫。”忽然沉身,落在营帐间的空地上,在地上一点,跃临营帐之上,长枪疾探,厉芒暴雨般疾撒而出,营帐上的十余弓兵,身上溅血,纷纷从帐上摔了下地。

    荀谌笑道:“你的功夫也不错。别耽搁了,走。”两人突然纵身斜窜,向营寨左边的山地扑去。兵士听二人对话,都以为两人要回身返至寨门,帐间空隙不好走,便从两边空地向寨门涌去,此时已聚到寨门空地处,营寨两侧的空地反倒空了下来。两人再无阻隔,在空地上连点数点,避开寨墙上飞来的零散的弓箭,纵上寨墙。墙上的十余名兵丁见二人扑至,齐喝一声,跳了下墙。两人哈哈大笑,纵身下墙,向十余丈远外的密林扑去。

    纵入林中,两人急速前奔,听得背后人声渐渐稀落,才终于停下来。此时体力已尽,两人皆是背靠大树,喘息不已。荀谌喘了几口气,忽得笑了起来,边喘边笑道:“我和你大哥这次可失算了。没料到马腾竟会这般强,马玩侯成李堪三人联手都被杀了。原先只想在几人中打下楔子,以利其后的离间,现在可是一团糟了。”

    段明挣扎着站起身,说道:“此事我要赶紧回去告诉大哥。”此时树丛中哗啦一声,一人从及腰的长草中探了出头,段明荀谌霍然转身,那人急忙喝道:“是我,任晓。”段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来了?”任晓走出草丛,伸手拨了拨衣服上的草屑,说道:“我手下那些斥侯,看见马腾忽然召集侯成马玩等人来李堪的营寨,心想一定是要出事了。大哥怕你们出事,已经率兵到了山上。”段明喜道:“大哥已经来了?那营中的事……”任晓点头道:“已经全看到了。见你们两个到了这处,就派我前来接应。你们受伤了吗?”段明道:“没有,好着呢。走,上去见大哥。”荀谌摆了摆袖子,领先而走。

    三人上到山顶,彭羕先迎了过来,扫了一眼荀谌,忽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前次听一人说,倘若出使不力,就将姓倒过来写,原来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早知今日之事。哈哈,翻上两回,名字可就翻回来了,佩服,佩服。”荀谌眼睛一翻,全当没听见,从彭羕身旁硬挤而过。

    吴晨迎了上来,说道:“友若辛苦了。段明,此次成功离间陇西联军,你也有份功劳。”荀谌扫了一眼彭羕,朗声笑道:“还是并州大人识大体,不似某人般没见识。”彭羕嘿嘿笑道:“主公说成功就算成功好了。只是上次出使马遵的那事……嘿嘿,某人好像还没有将姓倒过来写嘛。”

    吴晨知这二人吵起来,一个时辰之内绝对没有什么结果,旁人要劝也劝不住,拉开段明,走了几步,说道:“马腾将李堪马玩侯成都杀了?”段明点了点头。吴晨苦笑道:“马腾倔也倔的有骨气,他杀了人,一走了之,留下个烂摊子给我。”段明道:“如今陇西兵士群龙无首,正好可以各个击破。”

    吴晨摇头道:“可惜钟繇给我的时间不多。陇西兵士羌胡混杂,本来就没什么军纪,如今首脑人物又死了,倘若就此一散而去,各据一方,出兵一一剿灭真不知道还需要多长时间。”段明道:“还是先下手为强,趁马玩侯成的大军还不知此事,分兵围剿……”

    一个兵丁于此时急步走上山坡,禀道:“禀明公,我们在山下抓了一个陇西探子。他说叫吉茂,是苏从事的老友,有急事要见并州大人。”

    吴晨看向苏则。苏则道:“当年逃出三辅避祸师亮家时,同住的人中的确有个名叫吉茂的,我和他之间也仅有这一层关系。师亮暗中与程银通信之事发后,我逃到榆中,吉茂则不知去向。虽然听任校尉说陇西军中有个校尉名叫吉茂,但只以为是同名之人而已,不想他竟然真到了李堪这处。”

    吴晨向兵丁道:“好,就看看他有什么急事要见我。”

    兵丁在前领路,几人向山下走去。到得山下,只见一人立在马旁,此人又瘦又黑。段明在旁轻轻地说道:“大哥,这个人我认识。此人是李堪的心腹,我们见李堪时,他当时也在。”

    吉茂见一行人走近,目光在众人身上来回扫了又扫,终于落到吴晨的身上,躬身施礼道:“陇西洗兵校尉吉茂吉永昌参见并州大人。”吴晨抢上一步,朗声笑着托住吉茂,说道:“当日寄身师亮家时,文师很得永昌照顾,经常向我提起你,不想今日能在此相见。李太守还好吗?”

    吉茂吃了一惊,扫了一眼苏则,苏则微笑着点了点头。吉茂咬了咬牙,道:“李堪……已经死了。一同身死的,还有马玩侯成两位将军。如今陇西统御一方的将领死伤殆尽,众人都不知该如何自处。我与几位校尉商议,将太守和几位将军已经身死的事压了下来,希望在找到可掌控大局的将领后,由其对这些事进行定夺。并州大人仁名远播,又在左近,所以吉某冒昧前来。”

    吴晨知他这番话,已有投诚之意,心中狂喜,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李太守、马将军与侯将军竟然一时俱死,大汉痛失股肱之臣,真是令人扼腕不已。众位校尉深识大体,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虽然忝居州牧之职,但陇西隶属凉州,不是我的辖区。吉校尉在李太守手下多年,深识风土人情,不如先将太守的职责担起来,也好先安陇西百姓之心。”吉茂惊喜道:“这……这怎么敢当?”

    吴晨道:“有什么不敢当的。各位将军一时全部身死,我既然人在陇西,自然会尽一份心意。只要能帮得上忙得,吉校尉尽管开口。我与李太守神交已久,虽缘铿一面,但他身死还是要去祭拜的。”段明惊道:“大哥要去祭拜李堪?”吴晨道:“是。有劳吉校尉安排一下了。最好能将马玩、侯成军中的将领也请来。”吉茂也是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自己虽是李堪心腹,但营中另几位校尉却也有资格争这太守之职。吴晨话中的意思对自己颇为看重,他明着是去吊唁李堪,暗里却是表明支持自己。得他相助,陇西太守的位子已是囊中之物。想到此处,心头狂喜,忍也忍不住,笑道:“我,我这就去安排。”转身跳上战马,扬鞭而去。

    苏则皱眉道:“吉茂虽然有才,但为人急功近利。明公推举他为陇西太守,是否过于草率了?”吴晨苦笑道:“陇西的事千头万绪,但留给我的时间却不够。目下情况,吉茂虽然不是最佳人选,但他是陇西人,又有投诚之意。由他接任陇西太守,比我硬安上一个陇西人不熟的太守要好的多。”望了一眼东面的老城岭,黑黑的云头此时低沉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上。透过那处乌云,隐约正是夏侯渊刚毅的面容与钟繇深邃睿智的眼眸。心头一热,浑身的血液似乎陡然间沸腾了起来。

    苏则叹了一口气,转身回营草拟祭文。云仪作为吴晨的第四任侍卫长,则急忙张罗拜祭的祭品。一切忙完,吉茂已从营中赶回,在前开路,领着吴晨等人走向营寨。

    陇西营中的军士早已听说吴晨要来拜祭李堪,对短短两年如彗星般崛起凉州的并州牧极是好奇,从营寨中纷纷探出头来,不住打量吴晨。吉茂在前引路,眼见众人惊羡的目光,如饮醇酒,心中说不出的舒坦。此时陇西营中也已摆设好灵堂,云仪等一众亲兵将祭品摆在灵堂上,苏则取出祭文诵读。

    众人听苏则读的声泪俱下,至最后已泣不成声,而吴晨自始至终沉着脸,默然不语,心中皆是凄然,心道:“我家太守虽与并州大人不和,但终究是英雄重英雄。并州大人对死人尚且如此情重,更何况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心中敌意大减。

    回到大营时,已是晚间时分。彭羕先迎了上来,低声道:“王翦来了。”吴晨一鄂,说道:“他来了?在哪里?”彭羕道:“在帅帐……”一边说一边搓着手,似乎在小心翼翼的寻找着措辞。吴晨笑了笑,说道:“他是来辞行的?”彭羕道:“应该是吧。”吴晨道:“我去见他。”彭羕长吁一口气。

    吴晨快步走向帅帐,挑开帘幕,王翦正坐在帅案旁的草席上,听见声音,抬头望了一眼,见是吴晨,脸上一红,慢慢站起身,向吴晨作揖道:“山野草民,参见并州大人。”

    吴晨迎上几步,托起王翦,说道:“我那样对你,还以为你会不告而别的。”王翦脸上一红,说道:“其实都是我不好,有负并州大人期望。本来是想偷偷走掉的,但王校尉说,最好能和并州大人再谈一次,就厚着脸皮来了。”吴晨说道:“其实是我不好才是真的。”向身旁的草席让了让,说道:“坐。”自己先做了下来,王翦也坐了下来。

    此时外面的风越刮越猛,狂风不住从营帐的缝隙中狂卷而入,吹得营帐中两把烛火忽明忽暗,飘摇不定。吴晨望了一眼帘外乌沉的天空,说道:“看来要下暴雨了。王大哥,上次汉阳的瘟疫也是这般来势汹汹,若是没有你仗义出手,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只是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王翦道:“救死扶伤是医家的本分,而且如果没有使君大人全力配合,那场瘟疫不是那么容易被扑灭。”吴晨笑道:“本来是要感谢你的,却反过来被你夸了。王兄,我知道你是个敢担当的汉子,今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得,尽管来找我。”王翦一鄂,说道:“使君大人的意思是……”

    吴晨真诚的道:“说实话,我心里是极不希望你走的。但我知道,强留你也留不住,而且还会失去一个好友,虽然心里舍不得,但还是让你走好了。”王翦心头一颤,说道:“使君不生气了?”吴晨道:“我是不想失去一个好友。古人云,得其师者,百代之王。得其友者,行止无差。我不敢奢望成为百代之王,只希望王大哥处江湖之远,能够时常以朋友的身分提醒我。”王翦心中涌起一阵暖流,鼻中忽然就有些酸涩,哽咽道:“王翦有生之年,决不会忘了使君今日这番话。”

    此时,轰隆一声炸雷,天地似乎都在这一声雷响中不住的晃动,大雨倾盆而下。雨点不间断的砸在牛皮帐幕上,帐里帐外一片哗哗的雨声。吴晨向王翦伸出手,微笑道:“朋友?”王翦一把握住,朗声笑道:“一辈子的朋友。”

    两人的手紧紧握了一阵,才慢慢松开。吴晨道:“王大哥什么时候走?”王翦道:“本来是想很快就走的,但这么大的雨,似乎老天爷也不是很想让我离开。”两人相视大笑。吴晨兴奋地道:“既然现在走不成,不如再帮我个忙好了。”王翦道:“好。”

    吴晨站起身,拿起帅案的烛台走向地图。王翦跟在后边。吴晨指着地图上的山川道:“据探马传回来的消息,夏侯渊自前晚一战之后,绕过赤亭水,退回陈仓,而钟繇的意图是从散关出兵偷袭汉阳。这似乎又回到了前次天水之战的情状。但那一次,我军能够一直沿渭水来回机动,才始终把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今次钟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在城关、郿城等地的渡口扎下铁链暗桩,小型渡船能从渡口行驶,而我军的中型战船却难以通过。他又在各个渡口附近设置了烽火台,将整条渭河水道封锁起来。”

    王翦皱着眉没有接话,显然吴晨只是叙述了一下此时面对的境况,还没有说到重点。吴晨顿了顿,续道:“所以,这次我并不准备沿渭水而动。这处是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用右手食指点了点首阳山附近,接着,指头从陇山一处山峰划过,先向上划,划至开县就向下划去,从吴山穿过,直达雍县。

    王翦顺着吴晨画的路线看过去,心头猛地一震。吴晨道:“雍城居高临下虎视右扶风,秦人曾以此为都。由此而进,就是关中腹地。我虽然想走这条路,但苦在道路不熟。王大哥常住武功,不知道对这条路熟不熟?”王翦道:“这条路曾经是秦人从陇南迁徙至关中时走过的,年代久远所以不是很好走。但山中采药人却是常走的。虽然不是很宽,一人一马还是能走过去。师傅曾带着我走过几次,完全能走通。”吴晨神情振奋地道:“如此一来,就可以绕开陈仓坚城了。哈哈,不知夏侯渊发现咱们到了他身后,会不会吓得弃城而逃呢?”王翦笑道:“可能不会弃城而逃,但也绝不会很好受。”吴晨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数天,吴晨先上表推荐吉茂任陇西太守,随后在吉茂的引见下与陇西梁家,南安姚家等陇西豪门相见。马腾趁着大雷暴集束而去,不知去向,剩下的陇西将校知大势已去,虽然心中不服,但还是隐忍下来。在李堪等人死后的第七天,天尚未亮,吴晨令庞德打着自己的旗号向陇坻进军,自己率着大军穿陇山小道,向雍城而去。

    其时阴雨已连下了数日,漫天的雨粉,将整个山地掩成白茫茫的一片。王翦为向导,吴晨率领着大军向陇山进发。陇山山势极为险峻,青山绵延,奇峰挺立,雨雾之下,更形虚幻苍莽。细细的雨丝在山风中时聚时散,时浓时薄,奇峰秀石忽隐忽现,景色迷离变幻,极尽缥缈虚幻。

    随着大军不住前行,两旁山势逶迤逼近。进入山口之后,只见两侧山峦古木挺立,层层缦缦,衬得两侧山势直如碧岩森立。

    再行得数个时辰,雨势愈趋绵密,两侧山峰的翠柏老松也变成模模糊糊的一片浓绿,在忽卷忽舒的雨丝中不住摇荡,犹如此刻置身大海之中,碧波万顷在身侧不住滚涌。

    吴晨道:“大约还有多长时间到雍城。”王翦道:“大约还有三天吧。使君心急了?”吴晨道:“三天?唉,早知道这条路这么难走,我还是再来一次水淹陈仓的好。”王翦哈哈大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道:“这一路是比较难走,不过幸好还有一些空谷可供大军歇息。再走四个时辰,就到西陲谷了,大军在那度一晚,说不定明天早起,雨已经停了。”

    雨却一连下了数日,到雍城县城时,已比预定的天数晚了两天。数百余里山路走下来,人马困倦欲死,于是大军潜伏在陇山山谷中休整。第二日晚间,吴晨和王翦云仪等人离开大军,前往雍城外探视。

    远远望去,城高墙厚的雍城笼罩在似烟似雾的雨丝中,如真似幻。城墙之上,丝毫不见兵丁人影,四处吊桥也放了下来,城门处隐见火光闪动,想是守门的兵士躲在城洞中烤火去湿。看情形雍城守卫对大军潜来,毫无所觉。吴晨留云仪和任晓在山上留守,随即偕同王翦潜回,静待黑夜的来临。

    夜色慢慢降临,吴晨率军潜伏而出,雨夜浓重,唯有城楼上的灯火在风中不住晃动。段明、赢天两人悄悄渡过护城河,从灯火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缓缓爬上城。吴晨率领着七千余主力军,身着蓑衣斗笠,匍匐在离城最近的树林中。

    猛听得“嘭”的一声巨响,城门急砸而下。吴晨厉喝一声,跳上战马,向城门全速驰去,刁斗森严的城墙越来越近。猛然间眼前一暗,战马已纵入城洞,铁蹄踢踏地面的响声在城洞间不住回响,充斥耳间。两个呼吸间,眼前一亮,战马已窜出城洞。喊杀声震天而起,安定铁骑从城门不住涌进,向从睡梦中惊醒的雍城士兵冲去。

    不过三个时辰,三辅的战旗从这座与陈仓同为关中门户的坚城缓缓坠下。吴晨登上东城楼,此时一线曙色从东面的山峦中渐渐升起。吴晨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眯着眼睛望着初升的朝阳,心知,离长安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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