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如果挑起宋金两国的争端,更要血流成河,难道这是你身为大宋人所希望的?”
花溶面色不改:“四太子又在说笑了,秦大王既然受耶律大用指使,就是你金辽的过节,关大宋什么事?更何况,贡银失在你们手里,你们再去找宋国麻烦,岂不是自暴其短?再说,你们舍得让你们大金的忠实代言人秦桧为难吗?”
金兀术笑起来:“花溶,你该不会真的是来看我的吧?”
“当然不是。”
“花溶,你有求于我,竟然连撒谎都不能说一下?”
花溶的确有求于他,淡淡道:“四太子,我就直说了,我想从你这里得知秦桧的详情。”要知道秦桧的情况,这天下,除了秦桧本人,估计再也没有比金兀术更加清楚的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你有必要告诉我,而且,你以前答应过我。”
这是她来的真实目的,她已经等不及了,万事俱备,就算只有一分的把握,也要当成十分去做。
金兀术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她的神情,笑容不见了,喜悦也不见了,而是一种迫切,迫不及待的焦虑,这令她充满了一种诡异的神色,仿佛一个赌徒,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摆在了台面上,只为谋求一个大或者小——一枚骰子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他沉吟了一下:“花溶,别说你,就连我,也绝对没有把握轻易杀了秦桧。”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因为这会损害你的利益。”
“花溶,你实在一点。除非我废掉宋金合约,这样,不用我动手,赵德基自然就会罢免秦桧。但是,按照你们宋太祖不杀大臣的誓约,他也未必就死……”
花溶尖锐道:“赵德基根本不可能杀他!”
“秦桧十万大军护身,周围还有集结的三十万宋军在两河严阵以待,你要我怎么办?”
“四太子,我并没有难为你,也没有要你出面,只是希望你告知一些消息而已!”
“就凭你,根本是飞蛾扑火。”
她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就算是飞蛾扑火,也要试试才知道。”
她倔强如斯,金兀术也不是第一次领教,语气里便有了怒气:“这根本就不要试,提早就能知道结果。”
“我自有我的门道。”
“你有什么门道?就凭那几个不堪一击的野人?或者秦大王暗中在帮你?”
“没有!”
他笑起来:“我就知道,秦大王根本不可能帮你。花溶,你那几个野人,不成气候,你就不要做梦了,免得自己白白牺牲,还连累他们的性命。”
“四太子,你只需要提供一点秦桧的消息,难道这对你而言真就那么困难?其实,你是根本就不想秦桧死,怕阻碍了你们金国的利益。”
“那是当然,本太子是金国的丞相,是金国的都元帅,而不是金国的叛贼!”
她也怒了:“你别忘了,养虎为患,你杀了王君华,秦桧也不是傻子,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替你忠心卖命?”
他手一摊:“是你杀了王君华,而不是我!”
花溶怒目而视,自己并非要他出兵,更不是要他帮忙,就只打听一点消息,仅此而已,就连这一点,他也根本不愿意。
金兀术只淡淡地看着她:“花溶,我忽然想喝茶了。”
她没好气:“茶杯就在你面前,你爱喝多少就多少。”
“不,我要你煎茶喝。”
她冷笑一声,站起来:“四太子,喝了茶后,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我嫁给你了?抱歉,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
“那倒不至于……”他打断她的话,也不动怒,还带了点诡秘的笑容,“花溶,你看看你自己……”他递过去一面青铜镜,就放在对面的桌上。上面雕琢打磨了一只精美的凤凰,美妙绝伦,同样,它也出自宋国的宫廷。
花溶被他的这一招弄蒙了:“什么?”
“没什么,你先照照镜子……”
“没那个必要!”
他强行将镜子塞在她的手上,声音充满了嘲讽之意:“花溶,你难道镜子也不敢看了?”
“我为什么不敢看?难道你这是什么照妖镜?”花溶哼一声,又不是什么摄魂镜,看一眼就看一眼,还能要命了?这一看不打紧,忽然愣住。镜子里的女人,形销骨立,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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