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杀人只是因为兴起,想看看他们的灵魂品质是否真的和表现的那么高尚。另外,就是本恩在劳工中过高的声望,引起了他一定的警惕。那些靠力气吃饭的人,将成为他新的兵源,而他们不需要旧的核心。
“很多人都会说忠言逆耳,他们却从未想过,逆耳的未必就是忠言呐。”
他的行为自不用向任何人解释,也包括他自己。
一句好似有感而发的话,却让先前还惊惧万分的两人,稍稍平静。
只要肯讲理由,只要不是以杀戮取乐,那就还能相处。
无谓的杀戮才让人害怕,有理由的话,就算借口再烂,也终归有迹可循。
当没有选择的时候,侍奉一位苛刻的暴君,也好过侍奉一个行为无逻辑的疯子、魔鬼。
凌歧又回过头去,深邃的目光穿过了一栋栋架在湖面上、常年被水汽浸着、以致略显阴暗潮湿的建筑,最后锁定了他麾下头号打手、侩子手的方位。
“就让我看看,你的成长如何令人侧目吧。”
长湖镇西面,法瑞恩只带了四个人就杀向了另一端闹剧的起点。
这点人可干不了什么大事,何况四个人里倒有三个是本地的士兵、不堪大用,只有一个是从蜜酒之地带来的战士。
就是那三个连做炮灰都不太够格的废物,一路上却帮他收服了不少已经被某人耍的晕头转向的喽啰城卫,当然最后的过程也少不了法瑞恩血腥手段的震慑。
不少躲在家中听着外面混战动静的镇民都吓得面色苍白,平日里总爱寻衅滋事的混混也收起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腔调,转而学着书生喟叹多事之秋,又或者撅着屁股躲在角落装鸵鸟。
大多数人甚至连打开窗户缝朝外面看一眼都不敢,害怕那样就会引来灭顶的灾祸。
法瑞恩每杀一人就大笑一声,还割下敌人的头颅拎在手中到处炫耀,他这副样子可不像是什么胜券在握的将军,简直就是最丧心病狂的暴徒,散布的恐惧绝对比凌歧多出十倍。
他的实力很快让所有新生的抵抗者意识到,这个凶残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他一个人怕是就能攻下一座小镇
法瑞恩已经强到能独立攻下一座守军齐备的小镇这是连凌歧都不敢放言的
像他们这种人,的确强的不像话,能在正面战场上以一当十,破杀百军。
可要是面对百人齐射,或者高手的冷箭,任你如何顶尖的英雄都要遭殃。
恰在此时,一支斜里飞来的冷箭,证明了一些人对英雄们夸大其词的认知,绝对是错误的
铛
横刀一格,堪比劲弩发射的冷箭在法瑞恩活跃的黑暗灵觉作用下,堪堪要命中目标就被提前拦下
然而颤动的刀面和颤动的手指都让护卫队长的狂笑僵在脸上
这一路杀来,他也不知道接下了多少暗箭,黑暗灵觉赋予他比一般英雄还要敏锐许多的感知,这让总体实力略逊一般英雄的他勉强也能跻身这个行列。
除了他自己的主人,还从来没人能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威胁感
方才那一瞬他简直以为自己被十几个强弩手盯住了,而不是一只藏在暗中的耗子
“究竟是谁”
法瑞恩目光凝然,眸子里像是有两团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他灵魂深处那簇已经熟悉可还不够听话的黑暗力量彻底活跃起来
他和凌歧都在进步。
后者的强大源于某种未知的血脉,生命的进化似乎让其解锁了许多被限制的能力,也许那只是令他更懂得力量的本质,所以他只是走上了一条必然的道路,变得更强改变却不会太多。
而法瑞恩的进步则是一种裸的同化,那更快、更容易、也更危险,当他被黑暗同化到极限,就将彻底失去自我的意志,成为希提斯的傀儡。而在那之前,他确实轻易就能获得足以媲美英雄的力量
英雄的力量,怎会被一击慑退
法瑞恩根本没有对临时的下属们发布新的命令,面对这种敌人废物们在不占据地形优势时是没用的。
他自顾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脚下过大的力量甚至让铺设供人行走的木板都凹陷下去,架在湖面代替街道的木桥不停晃动
咻
又是一箭,这次竟然是从背后射来
法瑞恩身子猛地一停,前冲的惯性让他生生犁翻了三块木板,他把刀往后一背,宛若古人献剑,铛地一响,只觉冰冷刀脊生生砸中背心,他忍不住又往前倾了倾,后背心大片火辣的疼痛
没有分毫犹豫,法瑞恩再次变换方向,他相信敌人的速度肯定不如他,在他爆发出全部异力时,速度和忍耐力同样是他的优势
不论对方有多么熟悉地形,发起攻击的角度有多么刁钻,随着时间推移,胜利的天平依旧会往他的方向倾斜
一位这样强大的弓手,他的近战能力必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