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知菀只与夏老夫人说受了邀要去工部侍郎府上找王迎蓉玩,夏老夫人自那次宫宴后也知道了王家小姐与知菀交好,便没有阻止让她出去。
知菀准备了好了一切后坐上了马车,却不是去的工部侍郎府,而是往城边驶去。
她得知了要找的那个那个人就在城边。听碧桃说她调遣人去同那人讲要买他的玉佩,却不想那个人拒绝了,知菀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亲自去一趟。
于是她扯了个慌借机出府来。
马车行驶了也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碧桃说的那处。
知菀把帷帽带好,在碧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碧桃看着眼前破败的房屋,墙角都长满了杂草,四周只用细竹竿为了个篱笆,墙面破损的好似风一吹就倒了,屋顶还破了好几个大洞,好在最近也没有下雨,不然这样子的屋子是完全没办法挡住风雨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地方也着实差了些。但小姐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可知菀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如往常一样仪态端庄的走着,仿佛并没有看见这周遭的环境一样,并没有生出一丝半点的嫌恶和鄙夷之色,嘴角还是和往常一样微微笑着。
她上前轻叩了叩门。
两三声后并无人答应,又叩了几下,门这才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男子。高高瘦瘦的,身穿一件灰色的粗布衣裳,面颊有些凹陷,显然是很久没有吃饱饭了,但眉宇间又透露着一点文人的气质。
这就是她要找的人——凌沐。
凌沐一打开门,见门前站着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但身材高挑,一个做丫鬟打扮,头上梳着两个螺髻。
“二位是?”凌沐有些疑惑。
只见那戴着帷帽的女子道:“凌公子,可否进去借一步说话。”
凌沐想了想,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但见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平民之家,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找上他,甚至知道他姓凌。但想想自己早就孑然一身,身上更是没有什么值钱的给人图谋了,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知菀跨进屋内,屋中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竹床和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与屋外的破败不同,屋内的地扫得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地整整齐齐,桌子也擦的一尘不染,桌子上还有一本书,知菀看了看,是一本《西陵政经》。
看得出来凌沐是一个颇为律己之人。别看他现在身处这等环境中,却还能将屋子打理地整齐干净。
知菀是知道他的,前世的时候她嫁给罗奕风,为了他的仕途四处结交官家夫人,关于罗奕风官场上的消息什么的自然也是打听地十分清楚。罗奕风前世中榜得了个探花郎的名次,凌沐却为能上榜,激怒之下竟击了京兆尹的冤鼓,大喊冤屈,心高气傲的他却被生生打了一顿后丢出了衙门,他的冤屈不得述说,因为他不似罗奕风会笼络人心,不似罗奕风心肠歹毒,他只是一个想靠十年寒窗考取功名的学子,但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这就没有办法完成心中的宏愿了,最后也只是在店里给人做抄录的苦工罢了。
而为什么知菀会知道他,还是因为一桩风流韵事,她有些好奇就多打听了两句,听闻这凌公子凌沐,出生江南一个书香门第,本就才华横溢,饱读诗书,无奈家道中落了,他儿时有一门娃娃亲,是打娘胎里就结下的,儿时他便与那女子玩的好,只是可惜那女子九岁时就被拐子拐跑了,那女子的家人遍寻不到,甚至还家破人亡了,这凌沐也是个负责任的情种,立誓等长大了科举做了官,定要找到那个与他儿时就定下亲的姑娘。
于是他来到晏京,打听了许久终是打听到了那女子的下落,却不想那女子被卖入青楼,甚至还被强逼着做了某个大人家中的五姨娘,他年轻气盛,一腔怒火之下,上衙门状告那大人强抢民女,却被告知那女子本就是青楼中人,并非良民,无功而返,那大人得知了这件事后本想下毒手给他个教训,却被属下告知他正是此次秋闱的学子,那大人便想出来了这样子一个偷换考卷的办法,诛人诛心,有什么是比一个寒窗苦读十数载只为出人头地的学子更诛心的呢?当然是将他的幻想一个个击碎!所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事件,而凌沐的一生前途也是被毁了。
知菀那时听了这个故事,心中还感叹,也不知该说这个凌沐是个聪明的还是个蠢的,但可见这个人的一颗恒心和钟情,聪明在他才华横溢,在文学上有一番不小的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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