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之上,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按说一个往来之人深浅难测的地方,说话应该留上一线的,但这中年妇人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回转之言,足以说明其背景绝对是非比寻常。
只不过背景这东西,在没显露之前,谁也说不好,所以中年妇人之言,自然惹来了在场一部分人的不满。
那中年妇人面对众人的微词,没有丝毫的意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有这废话的功夫,不如拍下银钱,上个底,那才叫实打实的能耐......”
“十万两!”
中年妇人话音未落,一个站在场地中央的肥胖公子就直接上了个底价。
现场瞬间如坠冰窟,此前自觉不凡的男子们,直接灭了一大半,一个个耷拉着个脑袋,好似斗败的公鸡。
中年女子见状,嘴角翘起,环视了一下众人,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才叫能耐,敢问公子自何处而来?”
“金陵柳家!柳峡”
肥胖公子不屑一顾的说完,之前被震慑到的众人更加心颤不已。
如若是普通人家的富贵公子,他们还可以靠权势强压势头,这金陵柳家的名号一出,谁还敢拿权势相提并论了。
“哦,原来是金陵的柳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啊”中年女人对着柳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对其他众人说道:“现如今柳大公子上了个十万两的底,还有人跟吗?”
“我等还是不破坏柳大公子的雅兴了吧”
“对对,说的在理”
......
刚刚还兴致勃勃,摩拳擦掌的众人被这一震,除了耷拉脑袋的颓态之外,此时又显出了谄媚之相,让人看去着实有些恶心。
特别是陈萍安,满脸的厌恶神色,一副与这些人共处一室犹如坠入茅厕的表情。
而那名叫柳峡的柳大公子面对此般情景,则与陈萍安不同,只见他高昂着脑袋,目光俯视,似有天生高人一等之感。
“既然诸位如此窘迫,连十万两都不敢跟,那我柳峡就勉为其难收......”
“十万两零一文!”
那边柳峡的霸气之言还未说完,一声及其通透的喊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霎时,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特别是柳峡,一双狭长的眯缝眼简直要杀人一般。
“不不,不是我,我没说话。是这个蠢货!”
看到柳峡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方向,一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公子哥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并赶快让到一边去,向柳峡指明声音的来源。
“没错,是我跟的价,有什么不对吗?”
一直坐着饮酒的白子九,放下酒杯不以为然的说道。
只是,这边白子九话音刚落,另一处就有一人出声喊道:“是他?那个白日里绑了王家公子的胡人!”
“什么?胡人?”
“胡人怎么配来这!还敢和柳大公子叫板!”
......
随着这句胡人的身份之言,本来有些冷寂的场子瞬间热闹了起来,那些之前耷拉着脑袋的公子哥们,仿佛是吃了牛羊之宝,皆是雄赳赳的高昂着脑袋,指向白子九!
而刚刚有些不悦的柳公子,此时更是面沉如冰,冷声道:“本公子今夜见的血不应出现在你身上,给你个活命的机会,自行滚下去吧。”
白子九指叩桌面,敲了几下歪头回道:“这话说的高明啊,你的意思是一会要见楼上那姑娘的血咯?”
说到这,白子九略微停顿,瞟了一眼楼上,不紧不慢的说道:“只不过,这血可轮不到你来见,她相好的心眼小,你这光是说说都是死罪!”
柳峡听罢,哼笑一声,正欲挥手命属下杀人之际,楼上的中年女人出声道:“柳大公子,我刚才可是讲了规矩的,就算姓柳也不能不按规矩办事啊!”
柳峡看了一眼中年女子许久无言,之后放下手臂,沉声说道:“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零一文!”白子九话赶话丝毫没给众人反应的机会,柳峡话音刚落,他就紧跟而上!
“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零一文!”
“四十万两”
“四十万两零一文!”
至此,柳峡也顾不得之前的风度,怒气一涌,沉声道:“你个北胡畜生!一文文的加有意思?”
“好像是挺没意思的,要不你再喊一次?”白子九不以为然的说道。
柳峡深呼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沉声道:“四十五万两!”
“那我就四十五万零两文好了!”白子九立马笑着说道:“这回加了两文钱,有意思了没?”
吟凼楼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柳峡脸上的横肉寸寸颤动。
这事想善了?怕是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