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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府却是出身商贾,乃是近几年方才迁至皇都,这一点我们席家未曾否认过,更没有遮掩过。
但是这不该是被人肆意嘲笑,任意羞辱的理由!
我倒想问问,在座各府,有几家是世世勋贵,代代尊荣的?
不过都是凭着前辈祖宗,一是在西秦从龙有功。或是立国后建功立业,方才享有数代帝宠,几世皇恩的。
可那又能如何,在座诸人,有几家是从周至梁,由梁至秦,朝朝不衰的?
若无!又凭什么耻笑我席家低微?我们席家纵使是经商糊口,可也没有做过与民有损之事,不愧天下万民。更没有做过不忠帝君之为,不怍西秦帝君。更不愧皇天后土,请问各位何以笑我?”
席凝羽这一番话,说的大气自然,讲的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心虚胆怯之态。
尤其是那一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直把在座众人说得是哑口无言。
确实,自从周、梁以来,不管是前朝或是本朝,论起出身,不过都是贫苦之人,被前朝苛政压迫无以为活,才反了前朝天子,方有今时今日的荣华。
所以若论起来,还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今朝的贵胄,不过是前朝叛臣而已。
一时间,在座的面上都有些微微泛红。尤其那些当初从龙之功的家族,暗中都将陈润给恨上了,要不是她惹出这位席家小姐怎会被人翻出老账,弄得臊气!
陈润也是,被席凝羽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惊得大张其口,却张口无言。指着席凝羽你了半天,却接不下去。
“你我之间,不过是因为当初在邵府有些小冲突,何以让你一个贵女,对我如此记恨?若是这皇都内的大家小姐皆入陈县君这般,那小女子倒也无话可说!”
席凝羽这一句阴狠了些,话音刚落,就听见台下有不知是哪个府上的贵女站了起来道:“席家姑娘,皇都内的贵胄小姐,可不是个个都如她那般狭隘!”
席凝羽立刻接口回道:“既如此,那小女失言了,还望这位姐姐勿怪!”
台下站起身那女子闻言,方才点了点头,笑着坐下了!
而台下各府的夫人,都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个精灵的丫头。逐对身后的自家儿女们悄声吩咐,日后若是能与之交好,那就尽量不要为敌。
在场年轻的心高气傲,可不代表那些在后宅沉浸了多少年的妇人也糊涂。
今日席凝羽的这一番话,让各府的夫人都得竖起拇指。
即打击了陈润,还维护了席府的名声,让陈润处在了极为不利的位置。还将各府之人无形中拉入她的一边,孤立了陈润。连带着让陈府都要在今日之后,陷入受人指摘的境地。
陈润此刻也反应了过来,知道不但没有让席凝羽受辱,反而将自己和整个陈家陷于不利的境地。
台下的蓝怡则更是大摇其头,对陈润把事情搞成这样,无语至极。
“席凝羽!你别再逞口舌之利,我叫你上来,乃是和你比试一番诗词,你说那么多作甚。
若是你不敢跟本小姐比试,那就乖乖下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贻笑大方!”
陈润急了,完全乱了阵脚,不光在台上大吼大叫丝毫没有贵女风度,而且还出口无端,失礼于人前。
让在场诸人都厌烦其行,暗中嗤笑陈府后宅家教。
尤其是台上那几位评审,见陈润这般行径,大皱眉头,要不是碍于陈家好歹是伯候爵位,早将她轰下台去了。
席凝羽见差不多了,于是也不在和陈润扯嘴仗,转过身来,面对陈润道:“既如此,那就请陈家姐姐先吧!”
“谁是姐姐,你也配唤我一声姐姐。一个低贱商贾出身之人,也好意思跟本姑娘称姐妹!”
如果说刚才陈润不过是无意致使台下各府之人陷于窘境,那么此刻,她几句话将在场的不小的一部分人都树立为敌了!
毕竟在场的不止有勋贵人家,也来了不少各商贾巨富。尤其是,其中有几家世代为商的,被陈润方才那一句‘低贱商贾出身’给全部骂了进去。
“是席凝羽无状了,陈小姐息怒,还请出题便是!”
席凝羽摆了陈润一道,便立刻收手,只是心底暗笑,果然在盛怒之下的人是没有理智的。
台上的评审里,有一位娘家也是商贾,而且是皇都世代为商的人家,因自己嫁与官宦,方才能坐在今日的评审席里。
刚才陈润那一骂,彻底惹恼了这位妇人,因此十分不耐的制止住陈润。
“够了!润贤——乡君,既然你唤人家席府的姑娘上来比试,那么她人已然站在台上,你快些出题便是,哪来这些废话!”